裤管的水一滴滴落到脚上,落到地上。 那个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进屋。 水池旁挂着一根几米长的晾衣绳,上面挂了很多衣服,小孩的,大人的,梁薇瞥到那间白色的t恤,它以一种干净清澈的面貌在一排花色中脱颖而出。 她透过左边的车窗看到屋里的样子,老式的门,还需要台阶的那种,屋里就一盏灯,从高处垂掉下来照在饭桌的正中央,地是粗糙的水泥地,里面似乎还有个灶台。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 梁薇收回视线开始打量这车。 面包车里没什么异味,就连机油味也没有。车窗前摆了个太阳花,梁薇伸出手指戳,那朵笑脸的太阳花随之摇晃。 主驾驶的座位缝里躺着一个水杯,不锈钢的那种老式保温杯。 梁薇把它拿起来放在水杯座里。 葛云在屋里磨蹭了会又出来,十分愧疚的说:“真是抱歉,那只狗不知道咬了几个人了,哎,真是遭罪,这个给你,路上要是渴就喝,要是打完针饿的话等会让小陆带你去吃饭。” 她穿的是花色的衬衫,梁薇记得,这个女人是前不久开三轮车的那个。她看上去很瘦弱,似乎也十分年轻。 梁薇接过牛奶道了句谢谢。 陆沉鄞没要舅舅塞的钱,匆匆上车,他换了黑色的t恤衫和浅灰色的中裤,那双白色的球鞋都已经泛黄了,很老很旧。 李大强追过来说:“我一定弄死那只死狗,真是对不住了。” 梁薇侧头看李大强。 陆沉鄞发动车子。 车轮滚动前,她淡淡的说:“不用,以后把狗牵好就行。” 李大强勉强笑着连连点头。 车子飞速行驶在荒芜的公路上,陆沉鄞一句话都没说。但她能看得出来他很急。 梁薇说:“开慢点,不急。” 陆沉鄞奥了一声,没有减速。 梁薇把腿抬起,拿手机拍了个照,然后懒洋洋的靠在车背上发朋友圈。 没过一分钟,电话就响了。 梁薇扔了手机没接,调成震动,她侧头看向陆沉鄞,闲聊起来:“刚才那个猥琐的老头是你什么人?” “是房东。” “房东?” “嗯,我和舅舅是租他房子住的。” 梁薇把吸管插|进牛奶里,说:“为什么租那么破的房子。” “便宜。” “多少钱一个月?” “我们是按年交的,1200一年。” 梁薇差点把牛奶喷出来,点点头:“确实挺便宜的。你们住了多久了?” “有两年了。” “你们不是南城本地人?” “不是。” 梁薇一直盯着他的侧颜看。他其实是耐看型的,有棱有角,越看越有味。她说:“你多大啊?” “二十五。” 梁薇凑近他,笑着说:“我比你大两岁。” 陆沉鄞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很难相信。 梁薇见他不说话,转移话题说:“你这车能放歌吗?” “能听广播。” 她琢磨了一会,不会弄。 陆沉鄞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电台的播放键。 不知名的台电放着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 梁薇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陆沉鄞说:“你朋友一直打你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还是接一下比较好吧。” 梁薇吊着眼梢看了他一眼,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冰冷又刻薄,说:“梁小姐,我是林致深的母亲。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找你的原因,废话不多说,他年纪不小了,再耗下去也没意思。希望你能有点自知之明,如果以后还和他有联系,林家多的是办法。” 林母讲完便挂断接话,更本不在意梁薇的回答。她在宣布,而不是告诫。 梁薇仰靠在车椅背上,嘁了一声,又扔掉手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