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欲泣了,今儿太多的情绪积攒,小步到了一个临界点。小八其实不缺理智,也绝非鲁莽无脑之人,今次,完全,情之所至啊……关漫低低出口。声音似乎轻的也没有什么能牵绊住,“想想三哥吧,小步,你表现的越激烈,只会让你越远离她……” 小步被他七哥拽走了, 走时,看章程礼的眼神可恨,但一垂眼,又见到冬灰的大衣,又那么悲切下来…… 把小步送回家。 路上还得安慰弟弟,“冬灰醒了后,会给你打电话的,别太着急,她的伤口不深。晕沉估计也是小孩子受不住疼……” 小步看着车窗外,眼神悲沉,“她太可怜了,七哥,你不觉得冬灰该是个捧在手心里疼的那种……多灵慧。冬灰做什么都认认真真,而且,能做的那么好……” 直到安顿好弟弟, 关漫回到自己的车里,已经近转钟。 他将车开到了金光门附近, 这里离太极宫北门承乾门最近…… 关漫熄了火, 熄了灯, 黑黢黢里,还是和刚才一样合眼靠在椅背上歇会儿, 也许眉心那里跳着疼。他也没抬手揉一下, 手里,紧紧握着一只手机。 不是他的, 是的,是冬灰的。 他知道。冬灰醒来,第一件会想看手机的, 冬灰手机锁着,需要密码打开, 可就算没锁。关漫也不会想去看…… 眉心胀着很疼, 今儿应对太多,想太多了…… “嘭嘭嘭,”冬灰的来电显示是那种泡泡破灭的声音, 是的。冬灰爱捏塑料泡泡纸,关漫也发现了…… 关漫甚至没多看来电号码, 将手机放到耳边, “关漫。” 是元首的声音。 “是,父亲。”关漫沉稳应声。 “把手机送来吧,她醒来就要。” “好。” 关漫放下手机时,终于是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 总算醒来了。 而那头的元首,……放下电话,如何不是叹了口气。 九子里,属关漫最灵慧, 他心细,心也深, 而他的心深。跟声咽又不同, 声咽是心上背着太多东西了, 关漫则是天生的通透, 小七要能把这些天分用心正意在国业上,倒也真是难能的可造之材。 可惜, 他心全不在此…… 关漫的车平稳从承乾门驶入内宫, 阶上, 章程礼等着呢, 关漫心一紧,心想,他要让我在这儿就交出手机,我冲也要冲进去!…… 却, 章程礼只是稍一点头, 微笑着,手里一比,似要带路的样子,边说,“总算醒了,ct也正常,她就是嚷着疼……” 关漫的心还是一紧一紧的,真不知是激动着章程礼竟是要带他进去,还是听了她没事,却又还在喊疼…… 关漫面上还是稳着的,“别给她喝西药,她一直都是喝中药,” 章程礼点头,“早熬上了。” 越往里走越暖和, 越往里走关漫的心也越软和, 直到, 听到她的声音, “这药味儿太重了……” ☆、4.103 进来看见她盘腿坐在明黄的软塌上, 穿着淡黄的细软绒裤,上头还穿着她的军装衬衣,袖子都卷着在,脚也赤着。里面实在太暖和了,堂子所有的地暖都打开了。 长发披着,头上的纱布显然已经重新包扎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