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更气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向着他的!】 怂怂挺冤枉,委屈巴巴,【这事儿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谁知道这世界的顾先生还会这种术法?竟然当真把他从黄泉路上拉回来了。 他又是甜蜜,又是心酸,知晓自己离去于将军而言怕是万万不能接受,这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藏起冰冷的、没有半点吐息的他,仍旧将他当活人一般对待。 他轻声叹了口气,终究道:“将军,您演的真好。” 将军的下颌收紧了,姿态显出了几分防御性。他不动声色道:“什么?” 杜云停轻轻说:“我。” 他伸出手臂,打量自己如今苍白纤细的这条手。除却体温比常人略低,他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上头其他的不妥——他就像一个正常人。 将军瞒的相当好,许久以来,他连半分疑心也没有升起过。 他真当自己是病了。病的如此重,以至于连过往也记不清了。 “不需要再瞒了,”他低声说,“我已经记起来了。” 将军的眉头终于蹙起,上头一颗小痣浅浅淡淡。他说:“无碍。你会像常人一样,无人会知晓。” 杜云停说:“那宫一呢?” 将军望着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若是你想,他不会再存着这条命。” 杜云停摇摇头。他与宫一共事许久,深知对方只是愚忠,算不得错;他道:“府里总得有人是活着的。” 将军握住了他的手,不容置疑道:“你便是活着的。” 杜云停竟不知,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 是说与他的?……还是说与将军自己的? 系统道:【bug已经开始修复,你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了。】 杜怂怂心中满是不忍。他瞧着将军此时的模样,问:【我不能陪他白头偕老?】 系统古怪地笑了声,回答:【他自己都没法活到老。】 杜云停心里一顿。 【燃魂香,】7777提示,【再加上他这些日子放的血,他当年施展术法所耗费的精力——他撑不了多久了。】 杜云停这才知道,他每日喝的那些有着奇怪腥味儿的药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药引子。……竟然是顾先生自己的血。 他伸手便去捋将军的袖子。将军向后一撤,并不曾叫他看,只问:“做什么?” 杜云停没理他,硬是把人拉了过来,将袖子往上卷。他慢慢看见了狰狞的刀口,一道接着一道,男人的小臂上满满都是。 伤痕还没完全结疤,有的仍旧渗着血。他闻到熟悉的血腥气,终于骤得眼睛一酸。自醒来之后憋着的那些情绪,都全部咕嘟咕嘟涌上来,将他彻底淹没了。 他哽咽着说:“将军……” 就喊了这么一声,他伸展开手臂,猛地勾住男人的脖子。顾黎感觉到了凉意,一滴接着一滴,就洒在他的脖颈处。 他心被这哭声纠成了一团,拍了拍对方的肩,终究是道:“不哭。” 杜云停满脸是泪,反反复复问他:“痛不痛?痛不痛?” 将军摇头,倒被他这一句逗得微微笑起来。 “如何会痛?”他道,“上阵杀敌,受的伤远比这些重。” 更何况那时他心中想着人,刀子划开时也不像是痛的,更像是甜的。 杜云停在他怀里哭了许久,终于道:“将军?” “嗯。” “不再撑了,好不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