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满目的怨毒。 好啊,大难临头,心上人却是抛弃自己一个。她咬了咬牙,既然你不仁,便休要怪我不义了…… 景子安摇摇头:“可怜人啊——”他瞥了瘫坐在地的屠嫣然一眼,目露同情,“皇兄可不是那等有情有义之人,大姑娘日后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 屠嫣然哈哈大笑出声,只笑声中,却是带着无尽的悲凉。凭什么要她好自为之,做错了事情的人,又不是她! 这一切都是因着那贱丫头! 一切都是因着屠凤栖! 夜沉如水,少女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踉踉跄跄地离开。 镇国公的院子中,小姑娘目光发直,端着一杯清茶,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回忆些什么一般。 二老爷与二夫人进了天牢,想必亦是出不来了。有战王舅舅亲自审查,料想那二人是无法逃过这一劫了。 唯一遗憾的是,她未能将屠嫣然送了进去。 只是她亦是知晓的,若非是二老爷与二夫人,屠嫣然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又怎会有那等深沉的心思去害自己? 虽说还有景子默与屠嫣然二人蹦跶着,只既是连老的都送进去了,她便不信,这二人能躲得过去。 眸色暗了暗,小姑娘抿了一口茶,满足地喟叹一声。大仇报了一半,竟是如此的畅快。 “鸢鸢,待到回去之后,老夫便向皇上求旨,将你接到镇国公府来教养。”镇国公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心情亦是十分的好。 屠凤栖点点头,现下威远伯府中,只余下老夫人一个长辈,只老夫人却不是爹爹的亲生母亲,何况她素来胆小怕事,想必只要外祖父开口,老夫人是断然不敢拒绝的。 “一切都听外祖父的安排。”小姑娘含笑点点头。 祖孙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屠凤栖便起身告辞了。只她才走出房门,便见着凤淑身穿一袭粉嫩的长裙,立在月光下,拧着眉头看着她。 她一怔,随即却是冷笑了一声,上前问道:“凤淑表姐为何会在这儿?” 凤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鸢鸢,那嬷嬷是你安排的对吧?我在玲珑阁中见过她,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她有些不高兴,何时鸢鸢竟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如此的心狠手辣,叫人觉得十分的陌生。 “二老爷与二夫人再不好,他们总归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算计他们呢?鸢鸢,我不知晓何时,你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你当然不会知晓。”处理了二房那几人的喜悦被冲淡,屠凤栖面色发冷,哼笑了一声,“凤淑表姐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被人害死的不是你的爹娘,你自是有道理在这儿胡说八道。不幸的事儿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义正言辞。” 可她却是没有这般圣母的情怀的,二房那一家子害死了她的爹娘,更是害得前世的自己死无全尸,这等深仇大恨,她如何能忘了? “鸢妹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凤淑见着她似乎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我只是觉得,你身为小辈,却是出手算计自家的长辈,有些不合规矩,我不是在指责你。” 这还不是指责,那什么又是指责呢? 小姑娘闭上了双眸,只觉得心头升起一阵无力感,她轻笑了一声,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知晓你是什么意思,只是我今日在此与你说清楚了,谁要害我,我便要谁的性命,你觉得我心狠手辣也好,觉得我不讲规矩也罢,我不会因此便罢手。你要知晓,若不是他们逼着我,我亦不会如此。凤淑表姐从未遇着这等事儿,自是不知晓我心中的感受。” “鸢妹妹,我只是关心你,你知晓的,我不是真的在怪你……”凤淑有些着急,她觉得鸢鸢误会了自己,这叫她有些委屈。 从前的鸢妹妹,总是愿意听自己说话的。 “凤淑表姐,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既是差距这般大,却也不必勉强再妄想回到从前了。”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在我被人暗害的时候,凤淑表姐不过问一句,现下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这些事儿,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方有决定怎么做的权利,凤淑表姐永远不会明白。” 但凡是浴血重生的人,心中的那么一丁点儿善念,都已被曾经的斑驳磨灭。 “我只想对那些真心待我之人好,至于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我断不会手下留情。凤淑表姐,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叫我觉得不高兴的事儿,如若不然……”她适时地闭上嘴巴,只冰冷的目光,却足以说明一切。 凤淑怔在原地,待到她在回过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