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一面儿点头,一面儿掉眼泪,“我知晓了,我会听话的。”她仰着头看司湛,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般,杏眼中蓄满了泪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会好好照顾汤圆儿和平安,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孩子们在王府里等着你回来。只是,只是若是湛哥哥回来得迟了,我便要生气了。” 她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来,“三个月,我只等你三个月,迟到了一天都不行。若是过了三个月你还未回来,我便去边关找你。” 她舍不得与司湛分开,只想着每日与司湛呆在一起方是最好。只是她更是知晓,若是没有司湛,边关岌岌可危。 她不懂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只是她知晓这是司湛非要去做的事儿。既是如此,那她亦只会支持他。 司湛应道:“好。” “什么时候启程?” 司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道:“明日。” 如她猜测的一般。 屠凤栖点了点头,死死地抱着司湛的腰,“明日湛哥哥启程的时候,定是要叫醒我。” 司湛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榻上。他替她盖上了被子,小小个儿的姑娘缩在被窝里头,双眼中却满是不安。 司湛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是觉得自己是愈发的舍不得了。 他不想走,只是为着日后的安定,他必须放下自己的妻儿,独自前往边关。 可他好不容易方是从凉州中回来,还未与鸢鸢好好儿的享受美好的时光,却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 屠凤栖紧紧地盯着司湛看,司湛弯下腰来,“睡吧,我会叫你的。” 屠凤栖“嗯”了一声,不大放心的闭上了双眼。 大抵是知晓爹娘便要分离,往常夜里总是要闹上一场的汤圆儿,竟是出奇的安分。屠凤栖在司湛的怀中瞪着双眼,迷迷糊糊中,竟是当真睡了过去。 直至天边亮起了鱼肚白,身侧的司湛动了动,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双手不安分地攥紧了司湛的衣摆。 她的眼中仍是带着茫然,只却是低声道:“要走了?” 司湛应了一声,握了握她的双手,将锦被盖好,自己则是翻身下了床榻。只屠凤栖却也跟着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扑到了他的怀中去。 “湛哥哥。”她吸了吸鼻子,整个人皆是缩在了司湛的怀中。白嫩的手指头被她捏得露出了红痕,只她却是全然不知晓一般,“我替湛哥哥更衣。” 她最是个懒惰的,平日里莫说是替司湛更衣了,她醒来的时候,司湛早便不知晓去了何处了。 今日的她,倒是勤快地叫人心疼。 她抬起头里,司湛的眼中满是她的身影。透过他的双眼,她竟是能看到自己双眼红通通的模样。 屠凤栖猛地抹了一把眼睛,不成,她不能叫湛哥哥放心不下! “湛哥哥是个大英雄!”她笑着说,“大英雄记得要早日回来呀!” 分明是最熟悉不过的笑脸,只是看在司湛的眼中,却是更叫他心疼了几分。但他却也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只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我回来的时候,你定是莫要忘了带着孩子们到城外迎接。” 怎会忘了呢? 还未走呢,她便想带着孩子们到城外迎接了! 司湛将她搂入怀中,身上的盔甲带着几分冷意,屠凤栖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啃了一口,“快走快走,如若不然,待会儿汤圆儿与平安醒了,湛哥哥便是走不了了。” 分明最是舍不得的人是她,只她却偏是要将这个锅给推给了两个孩子。 司湛应了一声,忽然低下头来,重重的吸了吸她的嘴唇。 屠凤栖到底是没有随司湛出了大门,她只担忧自己多看一眼,便更是舍不得一些。 司湛出了王府的大门,又再次嘱托了何公公与管家一番,方是骑着马,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边关而去。 屠凤栖虽是呆在战王府中,只对于外头发生的事儿,显然是掌控于心的。 太傅府的那点儿破事,还是丞相夫人亲自来与她说的。 许是景子安担忧她在王府中太过烦闷,又碍于男女有别,却是不敢亲自过来。但在朝堂上却是提点了丞相几句,丞相便很是识相地让丞相夫人上门拜访了。 丞相夫人来的时候,屠凤栖正在教平安说话。 平安已经能够不大清晰地叫她的名字了,每回饿了,皆是会大声的喊:“怒昂怒昂”。 司湛走后,他便从“怒昂”,变成了“鸢”,总算是咬准了字音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