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将屠凤栖跟前的冰碗给撤了下去,又将房中的熏香给挪了出去。 屠凤栖望着丫鬟们手忙脚乱地收拾房子,好一会儿,方是不大确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喜了?” 她有点儿不大相信,汤圆儿好奇地看着她面上的神色变来变去,平安却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儿,探了探脑袋,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似乎是听懂了。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了,略一诊治,果真是如凤妩猜测的那般,屠凤栖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算起来竟是比凤妩的月份还要大了些,屠凤栖咬着嘴唇,好半天方是恍恍惚惚地落下泪来。 这可如何是好? 这回她怀孕,湛哥哥竟又不在身边! 大抵孕妇的心思总是有些叫人捉摸不透,凤妩木着一张脸,看着屠凤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直吓得两个孩子皆是瞪大了双眼,不敢说话。 “你今日便住在战王府中好了,平安与你还不大熟悉,只怕不愿意跟你走。”屠凤栖平静下来,与凤妩说道。 平安听到自己的名字,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凤妩,往屠凤栖的身边缩了缩身子,“鸢鸢啊?” “那是你娘,我给你看的画里头,你见过的。”屠凤栖拍了拍平安的脑袋,“去叫娘亲。” 凤妩虽是在边关中呆了好一段时日,只是景子安却是时不时地画了画像,送回来给平安看的。 娘亲平安是会叫的,但凤妩身上还带着杀气,与画里头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不大一样,他有点儿害怕。凤妩眨眨眼,忽然朝着平安笑开了。 “平安是不是不记得娘亲了?”凤妩一笑,那模样便与画像上的人重合了。 平安咧了咧嘴,“娘亲?” “真乖。”凤妩笑着张开了双臂。 平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从床榻上滑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朝着凤妩走过去。 他似乎不大确定,坐在那里的人,便是自己在画上见过的娘亲。 “鸢鸢?”平安扑到了凤妩的脚边,抱着凤妩的小腿,又回头看了看屠凤栖,“娘亲?” “对,是你的娘亲。”屠凤栖点点头。 平安也点了点头,还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儿。 但他虽是与凤妩亲近,夜里却果真如屠凤栖所言的一般,不愿意离开战王府。凤妩无奈,只得在战王府住下了。 景子安是外男,自是不能如凤妩一般在战王府中住下,便唯有可怜兮兮地回了皇子府。 入夜时分,卫茅送来了今日的家书。 今日司湛说的是,他已经见到了景子默了。此人仍是如从前那般不要脸,神色却是比从前要阴郁些,一副随时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儿来的模样。边关天气开始变冷,想必再过不久,便应当是要下雪了,所幸屠凤栖早便给他备下了冬天的衣裳,他方能这般无所顾忌。 屠凤栖看着看着,便觉得很是难过。她提起笔来,在空白的信纸上写,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怀了身孕了。 卫茅将书信送了出去,不过五日,司湛便收到了远在昭都中的妻子的家书。甫一打开,他还有些不大相信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着虽只有寥寥几个字,却满是女儿家的想念与抱怨的家书后,他又不免有些伤神了。 鸢鸢怀了身孕,偏他却是在边关,到底是亏欠了她的。 本便是归心似箭的司湛,收到了这封意义非凡的家书来,更是心急了几分,不待大历的圣上安定下来,便又带兵将大历的士兵们逼得后退了好几里地。 只惹得大历的圣上气呼呼地又去找了景凤梧的茬儿。 景凤梧是随着圣上的车驾来到边关的,他仍有利用价值,故而大历人亦是不敢怠慢了他,却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唯一不大顺心的,便是这大历的圣上与凤淑,总会时不时的来找他的麻烦,讨着话题便想要刺他几句。 但终究是无伤大雅罢了。 景凤梧神色放松地将圣上和凤淑送走,不过一会儿,外头便传来了敲门声。他看着一个瘦瘦小小的侍卫走了进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