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半点儿踪迹都找不着了。 出了将军府往西,有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院子中种了一棵梧桐树,梧桐树的后面是一排厢房,一个男子正坐在厢房的门前。 房中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她的双眸紧闭,额头的纱布上,带着一抹血红色。她的脸上有些许细细的划痕,锦被只盖到了她的胸口上,左肩上模糊的血肉被衣裳盖住。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景璇玑方是闷哼了一声,悠悠转醒。她满目茫然地望着罗帐顶,素色的罗帐,是她从未见过的。房中带着清新的果香味,窗户上的轻纱被风吹动,却是平白地带上了些许旖旎的风情。 她本想抬起头来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只她一动,便觉得自己的胳膊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景璇玑“啊”了一声,总算是想起了,在她晕倒前,她是在一辆马车上的。只那马车却是忽然起火了,她还不知晓是怎么了,便是被人给拽了一把,整个人都往地上倒去。 只那火光,到底是伤了她。马车炸开的时候,碎屑划到她的脸上,她都能察觉到自己的脸被划开的诡异触感。 不过现下看来,她似乎是没有死,而是被人给救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地走进来,他似乎还不大会走路,脚步有些不稳,只手中端着的药碗,却是没有半点儿的倾斜。 景璇玑诧异地瞪大了双眸,“你你……” 你怎会在这儿? 她有些不敢相信,不免想要扭动身子,看得更是清楚些。只她才动了一下,白程宁便快步上前来,按住她完好无损的右手,“不要动。” 景璇玑只得乖乖地躺着,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白程宁看。她是断然没有想到,救了她的人,竟会是这个她从未想过的人。 “你怎么会来?”景璇玑望着白程宁端着药碗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本宫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呢!” 她是想过的,便是自己侥幸活了下来,她亦是不会再去云州看他了。最好是两相忘,自此便算了。 谁能想到,如今白程宁竟是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你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景璇玑瞪圆了双眼,不知为何,便脱口而出,“那本宫要以身相许了。” 白程宁手中的汤匙抖了抖,却也没有反驳,若是细看,却还是能见着他的嘴角上,带着一抹好生压制着的笑意。 “阿弥陀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景璇玑抬起一只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曾想她的胸口竟也是带伤的,只一拍,便正好儿的拍到了伤口上。 她“嘶”了一声,猛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的瞪着双眼看着白程宁,果真是见着他的脸都红了。 景璇玑嘿嘿怪笑,“本宫的伤处,都是白大哥包扎的?” 白程宁将药吹凉了,送到了她的嘴边。景璇玑不眨眼的将苦药汁给喝下,不依不饶,“是不是呀?” 白程宁点点头,“当时你伤得很重,我没有办法,便只能自己动手了。不过后来大夫来看过了,你的伤很严重。” 谁要知晓大夫说了什么呀! 景璇玑双眼直发亮,片刻后意识到自己这般有些不大妥当,便又扭扭捏捏地低下头来,揪着锦被,强作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来,“那,那……”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是十分矫情的,依着她内心的想法,此时她应是十分霸气地拽着白程宁的手,许他一生一世的。 偏她知晓他最是喜欢那等温柔的女子,不得不压下了心中的狂喜,红着脸低声嗫嚅:“那白大哥,可是本宫负责……咳咳,本宫的意思是,白大哥这般,日后叫本宫还如何去见人?” 这断然是她头一回觉得不能笑是这般痛苦的事儿了。 白程宁不忍直视的望着激动得浑身颤抖的景璇玑一眼,却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做你自己便好。” 景璇玑一怔,随后松开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