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即使天上连只鸟都没有。 姚玉苏抓住缰绳,浑身都因为这一抱有些发麻,思绪一时全都飞走了,大脑空空。 蔺郇则往后一步,翻身骑上了空出来的马匹,他握着马鞭,守在两人的身侧。 “玄宝,看你的了。”蔺郇严肃地看他,仿佛是在战前下达了一项非常重要的命令。 玄宝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微微弯腰曲背,将缰绳一甩,骏马便小跑了起来。 这骏马是蔺郇的坐骑,名唤“雷霆”,跟随他走南闯北出生入死,因脾气暴走,所以并不是一匹任由其他人可以骑的马儿。但由于蔺郇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侧,它倒是没有发性,一路都缓慢地小跑着。 蔺郇凝视着雷霆背上的身影,从未想过自己看着一个人的背影都可以生出类似于心满意足的情绪。 太没出息了。 可世上女子虽千千万,至今能入他眼的,竟然只有这一人。 前面,姚玉苏挺直了后背,她能感觉到他跟在他们身后,虽一声不吭,但气息强烈。 …… 如此,一路沉默但相安无事地回到了他们的小院子。 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似乎有客来访。 蔺郇率先下了马,先将后面的姚玉苏抱下来,然后再轮到玄宝。 “大姐!” 一贯安静的小院突然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自然会引起门里的人的注意。 姚玉苏闻声抬头,一眼便瞧见了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的玉珺。她应该是急匆匆地出了门,所以只穿着藕色的襦裙外面罩着一件带毛的短袄。 玉珺承袭了母亲的审美,衣着简约大气,灵动之中又不乏可爱,很适合她如今这般年纪。 “玉珺,你怎么来了?” 玉珺虽听见了大姐的问话但因为看见了站在她身旁的人,所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屈膝请安:“臣女见过陛下!” 姚玉珺,姚江的次女,蔺郇并不陌生。 “起来吧,你是什么时候回京城的?令尊可一起回来了?”蔺郇问道。 玉珺直起身来,笑着回话:“回禀陛下,臣女是随父母一同回来的。祖父年事已高,父母不宜在外远游了,所以决定回京城长住。” 闻言,姚玉苏稍稍扬高了眉毛。 蔺郇点头道好:“父母在不远游,的确该如此。” 玉珺微微一笑,眺望了一番后面的队伍,好奇地问道:“陛下这是要去猎场吗?” “正是。”蔺郇道。 玉珺眼眸一亮,上前福了福身,道:“臣女斗胆,想请陛下带臣女一同前往,不知陛下可否方便?” 蔺郇看了一眼姚玉苏,疑惑道:“你不是来探望令姐的吗?” 玉珺笑着解释:“父母担心大姐远离尘世,生活上颇有不便,所以安排玉珺给大姐带了不少物品,此番已经带到了,玉珺就不打扰大姐修养了。”说完,俏皮地对着姚玉苏笑了笑。 对外,姚玉苏一概解释为在桑山修养身体。 此时玉珺将这个理由拿出来,在情在理。 只是……这时候姚玉苏开口阻止了。 她道:“陛下快马加鞭就是要赶时间,你坐着马车一道不是延误陛下的时间吗?何况咱们姐妹也有多日不见了,你今晚便住在这里吧,明日我再派人送你去。” 她这一溜儿串的安排十分合宜,玉珺并没有回绝的道理。而且她显然没想到大姐会阻拦她,张了张嘴,还欲解释。 “陛下既然是赶时间,我这里便不留陛下进去喝茶了。”姚玉苏带着伤脚转身看向蔺郇,眼神暗含力量,“时辰不早了,陛下若此时上路还能在天黑前赶到。” 蔺郇一贯以多智著称,但此时也想不通姐妹俩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他并不想顺从姚玉苏的安排,沉着地道:“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你这里可有草料?这马匹一路奔波,总得要给他一点儿甜头才能继续上路。” 玉珺看了一眼姚玉苏,心中忐忑。 还好,这回姚玉苏没有拒绝。 饮茶的饮茶,喂草料的喂草料。 姚玉苏被红杏红枣扶进了屋子,两人一人找药膏一人帮她脱靴子。 “她什么时候来的?”姚玉苏看着门外道。 红枣将她靴子脱下,道:“你们没走多久她就来了,奴婢本以为她放下东西就走,没想到二小姐一直要坚持等到你们回来。” 姚玉苏往后一仰,伸手搭在扶手上,斜靠着软塌,眼神看向屋外,道:“她与陛下似乎很熟识。”语气熟稔,态度熟稔,应该是早有来往。 红枣不敢轻下断言。 忽而,姚玉苏轻叹道:“玉珺还年轻,莫遭了道儿才是。” “主子说的是什么道儿?”红枣仰头,还有些懵。她刚刚没有在门前,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玉苏眼角一扬,唇角带笑:“自然是魔道。”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