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想想都让人难受。陛下要是调查清楚了就赶紧将人认回来吧,也算了却高祖皇帝的一件憾事。” “可只凭陈氏和太傅的话,朕不敢轻下决断。”蔺郇犹豫着道。 冯太后抿紧了嘴唇,眉头微蹙。 气氛一时僵住,两人都没有开口。 突然,冯太后捻起帕子拭泪,蔺郇侧头一看,这才发现她泪流满面,似伤心至极。 “母后这是怎么了?”蔺郇惊讶地道。 “哀家……只觉得心里难受。”冯太后边哭便道,“哀家年轻的时候太过霸道了,以至于高祖皇帝在外生下了孩子都不敢带回。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孩子都已经这般大了,却还因咱们母子而回不了宗族……” “母后,这怎么能是因为咱们俩呢?皇家血脉不能混淆,若是查错了一宗,那可是贻害无穷啊。”蔺郇耐心劝道,“咱们如今这般仔细也是想宋威名正言顺,是为了他好啊。” “为他好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给他一个名分吗?”冯太后抬头,泪眼婆娑,“陛下,哀家已经错了这么多年,若是让宋威不能认祖归宗,那哀家到地下如何有颜面对高祖皇帝?哀家只会落得一个妒妇的恶名啊!” “这——”蔺郇左右摇摆,面色为难。 见状,冯太后的哭声越发大了起来,便哭便道:“哀家有罪啊,哀家是罪人,对不起高祖皇帝啊——” 蔺郇:“……” 殿内,众人噤声,呼吸都不敢喘出声儿。 “母后。”蔺郇无奈地道,“这不是小事。” 冯太后像是打定主意要哭到他服气为止,捏着手帕不言不语,只在那里哭。 “这样罢,朕现在就召集宗室、内阁,一起来评定此事,若众人认为朕应该代替高祖皇帝认回宋威,朕便认了。” 冯太后这才抬头,犹犹豫豫地道:“宗室倒也罢了,怎么还扯上内阁了……” 内阁不在她的掌控当中,若是那些人不许,宋威难以被认回。 “如今朕膝下无子,若真有了兄弟,那便要牵扯到储君一事了,自然要请内阁一同商议。”蔺郇道。 储君……冯太后心头一跳,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点点头,为了这“储君”二字,她也要和这些老狐狸正面斗上一斗。 —— 天气渐热了起来,园子里的花草也有些缺水了,姚玉苏正握着水壶给花儿浇水,一道矫捷的白色身影忽然落在她肩头,灵活的小脑袋四下转动,两只爪子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 “小东西又来了。”姚玉苏似习以为常了,她笑着放下水壶,亲自将信鸽从肩膀上“摘”了下来。 红枣上前,帮忙从它的腿上摘下小竹棍。 这信鸽来历可不一般,由蔺郇亲自驯养,千里之外都能原路返回,识路能力超乎寻常。 今天出门的这只是白的,另外还有一只黑的在家休息。这一对儿信鸽是前些日子程刚亲自送来的,两个小东西机灵十足,专为蔺郇和姚玉苏沟通而用,十分方便。 姚玉苏正逗着这扬起头颅的高傲小东西,红枣已经从小竹棍里取下信纸,压平后递给她。 “嗖——” 姚玉苏一伸手,小白鸽腾空而起,顿时飞上了屋檐去了。 “好像长胖了不少。”姚玉苏抬手遮住额头,眺望那转动脑袋的小东西,语气充满了慈爱。 红枣笑着道:“主子喜欢这信鸽倒是胜于陛下送给主子的初衷了。” 本来是“信使”,如今的待遇却像“宠物”,可不是本末倒置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