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椅子站了起来,她的视线也随着他移动,仰头看着她。 “玉苏,朕很后悔当初没有用尽全力争取你,以至于他给你带来的伤害。”他声音低哑,仿佛有沙子堵在了喉咙。 她望着他,神色惊讶,一时顿住。 “朕没办法阻止你心中将朕与他做比较,朕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最好的全都给你。”他的眼睛像是幽深的海,一眼望不到底,“你若想要朕这坐的这把椅子,朕不会阻止,只要你想要。” “朕还有政务要忙,先走了。”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往外走去,到了门口还不忘嘱咐红枣把药热一下再端进去。 半晌,红枣端着温热的药进来,见主子却还维持着陛下离开时的模样,僵硬地坐在榻上,像是一尊石像。 红枣上前,将托盘放在桌面上,端起药碗递过去:“主子,药热好了。” 她像是突然被什么惊醒,茫然地看着红枣。 “主子。”红枣心疼地看着她,“主子,你别吓奴婢啊……” 红枣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刻她也没有露出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 “红枣……”她伸出手。 红枣放下药碗,双手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奴婢在。” “他对我够好了,我在想什么?”她疑惑地看着红枣,像是不相信如此矫情的女人竟然是她自己。 权势、地位、宠爱,她统统都有了,她还在逼他做什么?难道要他下一刻便将皇位传给玄宝才算完吗?她的余生就为了让玄宝登上皇位而活的吗? 红枣抿唇,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主子,想清楚了就好了。” 她转头,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将药汁儿一饮而尽。 —— 次日,皇后身子大好,宣召各宫妃嫔。 “皇后娘娘看起来精神头挺好的,昨天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兴许是累着了吧。” “不过皇后娘娘是真美啊,雍容华贵,跟她一比,咱们就像没毛的野鸡一样,真是无地自容。” “那是,否则怎么能让陛下为她屡破先例呢……” 出了泰元宫,各宫妃子私下都交谈开了。 唯独许妃和文妃被皇后留了下来,原因也很简单,之前后宫没有女主人,宫务便是两人商量着来的,如今正宫娘娘来了自然要移交掌宫之权。 许妃见皇后翻阅着手里的账册,什么话也没说,坐得有些难受,笑着开口打破沉默:“臣妾与文妃都经验尚浅,处理宫务自然没有皇后娘娘在行,要是有做得不好的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姚后从账册中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欲笑未笑。 许妃被她看得有些发毛,面上有些尴尬。 “皇后娘娘……” 姚后合上账本,随手放在一边,道:“许妃说得是,本宫曾在这宫里待了十年,自然比你二位要熟悉宫务。今日劳烦二位了,请回吧。” 许妃面色发白,眼神瞟向文妃,示意她赶紧说点儿什么救场。 文妃起身,福礼告辞:“臣妾告退。” 许妃无法,只得匆忙跟着离开。 “文妃!” 出了泰元宫,许妃便叫住了文妃。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许妃恼怒地看着她,“不是说好了站在一条线上吗?” 文妃环视了一番四周,轻笑道:“你不妨再说大声一点儿,好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咱们的事儿。” 许妃自知失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