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歪头看去,她的确没有印象了,听主子的语气对世子的印象似乎不错?待她仔细一听,却听到了有史以来从主子嘴里说出的最高的赞赏。 “世子天人之姿,气度非凡。” 若不是受病弱的身子拖累,恐怕也是享誉一方的人。 红枣深受震动,同样为徐侯世子惋惜。她抬起头来正欲扶着主子往前走,冷不丁地见陛下站在殿门口看着她们。 喝!她吓了一大跳,立刻转头去看主子的神色。 姚玉苏面色如常,甚至还提起了笑意走上前去,道:“陛下这是亲自出来迎我的?” 他冷哼了一声,双手去接她:“好不要脸的皇后,也不知岳父大人是如何生出来的。” 帝后携手往里面走去,红枣和苏志喜守在内殿门口。 “你是如何处置郭启仪的?”姚玉苏落座后问道。 蔺郇扶着她坐下之后自己才展袍落座,道:“私德不修,在府内禁足三月,罚俸禄一年。” “那东征的主帅?” “自然要换人了。”蔺郇理所应当地答道。 这下姚玉苏也要为郭启仪叹口气了,天下大定,战事减少,武将们立功的机会也随之减少。如此良机,他偏偏因为私事被撸去主帅一职,让人惋惜。 “幸而早年跟随朕的武将不少,朕这里还不至于无人可用,否则耽误军情,朕一定将他从头撸到脚,让他白衣回乡。”蔺郇心情不虞地道。 说来,他早已在年前就派人提醒过郭启仪了,没想到这厮这般不争气,和公主私通,内宅不宁,差点儿酿成大错。 “他和宋威是朕有意培养的人,谁知道是这般结果。”蔺郇轻叹一口气。宋威就不说了,早晚都要痛这一回,郭启仪也不让他省心。 “马上就要春闱了,到时候又有更多的才子投在陛下门下,陛下又何必这般苦恼呢。这泱泱大齐,能人辈出,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陛下悉心调/教,日后都是能独当一方的人物。”姚玉苏知道他痛失爱将,心里不舒坦,伸手搭在他的大掌上,温言安慰道。 谁知,他眉眼一挑,侧头看她:“比如徐侯世子那般天人之姿、气度非凡的人物?” 姚玉苏咋舌:“你……” “朕耳聪目明,可什么都听到了。”他轻哼一声,声音带着一股阴嗖嗖的凉意。 姚玉苏捂鼻皱眉,四下巡视。 蔺郇正等着她解释呢,没想到她却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呢!”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一脸不爽地问道。 姚玉苏眉尖儿轻蹙,用手扇风:“谁家的醋坛子翻了,好酸。” 蔺郇:“……” —— 再说郭府这边,郭夫人这一闹,夫妻俩的脸皮可算是撕破了。 郭启仪一路上都是阴沉着脸回府的,他盼了这么久的出征机会就这般轻巧地毁在了自家夫人的手里,他怨气十足。即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过错方,但郭夫人这一闹,将他心里那残存的愧疚之心通通闹没了。 郭夫人呢,一回府就让人将卧房里属于郭启仪的被褥给扯走了,不仅如此,连他的衣物用品一概清理出屋,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郭启仪从下人处得知她如此举动,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跑去卧房质问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理了吗?我郭家再进一步的机会就被你这么闹没了,你心里可舒服了!” 郭夫人坐在那里,侧脸对着他,道:“舒服,尤其是打了建和公主的那一巴掌,简直不能再舒服了。” “你——毒妇!”郭启仪气得头脑发胀。 “随你怎么说,反正日后不靠你过日子了,你尽管骂个够。”郭夫人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什么意思?” 郭夫人端起茶杯,瞥他:“与皇后娘娘聊了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靠谁也不比靠自己强,我有三个儿子,个个出挑,我悉心教养他们,日后的回报岂不是比你这个负心人要强?” 郭启仪还以为她有什么底气和他叫板,原来就是三个儿子啊。 他嘲讽笑一声,反唇相讥:“你别忘了,那是我郭家的孩子,你靠他们难道不是靠我?” “生他们教他们的都是我,他们除了姓郭以外,又占着你郭家什么便宜了?”郭夫人冷眼瞥他,“再说,你为人父又给他们做了什么好榜样?私德不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