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砸自己的脚,哑口无言。 落座之后,姚玉苏主动向他说明今日父亲的来意,当然,隐去了红枣斥责他那一段儿。 蔺郇端起饭碗,咽下了第一个口饭之后,才道:“韩綦与令妹不配,这桩媒是岳母看走眼了。” “哦?”姚玉苏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蔺郇放下碗,慢慢道来:“皇后有所不知,这韩綦虽然才能显著、品行端正,但他从小受的是正统教育,与令妹那种天马行空不同,他为人严谨自律,有点儿小老头的作派,你那妹妹恐怕受不了这一款。” 蔺郇也是难得幽默了。 姚玉苏轻笑一声,想到自家妹妹的成长经历,不客气地道:“恐怕京城之中,鲜少有配得上玉珺的人吧。” 择婿挑媳,看的就是一个出身。玉珺虽出自国公府,还有一个当皇后的姐姐,可她从小实在外面长大的,既没有上过闺学,又没有在京城闯出个名声,最要紧的是秦氏不喜社交,连带着玉珺露面的场合也就少了。这相看媳妇儿得先看吧,人都没有见着呢,怎么能轻易娶进家门? 如此看来,当初姚玉苏被父母落下的好处便体现出来了。她自小才名远播,容姿惊人,乃众人私下评判出来的“京城第一美人儿”。且不光才貌双全,姚家虽是二夫人执掌中馈,但宴请宾客筹办诗会这些,哪一次不是姚玉苏挑的头儿?几番下来,哪家的夫人不知道姚家有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 蔺辉上门求娶之前,姚家的门槛可是险些被踏平了的。当然,少女时期的姚玉苏还没有之后那般杀伐果断,顶多是个机智过人的小娘子罢了,还算讨人喜欢。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知玉珺这姻缘难在何处。 本以为此事就这般过去了,没成想,第二日却是秦氏带着玉珺亲自登门了。 “这夫妇二人是打算轮番上阵,企图攻陷我泰元宫不成?”姚玉苏惊奇,侧头问红枣,“我这宫门什么时候变成菜市口了?” 红枣无言,以她正常的思维,她确实无法理解大夫人的做法。 姚玉苏跟姚江相处得少,跟秦氏也就更少了,纵然是同处一室,也没有说超过十句话。 “玉珺拜见姐姐。”玉珺身着一身粉绿襦裙,屈膝施礼。 “起吧。”姚玉苏抬手,看向秦氏,笑问,“旁人还道本宫怀孕数月了,家里人一次都没来过,这下可打他们的脸了,父亲母亲接连两日都来,这下可令旁人无话可说了。” 什么叫先发制人,这便是了。秦氏还未道明来意,先吃了一招“下马威”,她之后再要说的话就要掂量一番了。 玉珺低头,有些脸红,她知道姐姐说这话的意思。 秦氏还是那副冷脸,就算是求人,她也丝毫不知道什么叫放低姿态。 “妾身此来是想求皇后娘娘收留玉珺,她如今姻缘难成,好不容易有了好姻缘却平白地被人夺了去。放眼京城,妾身想不到她还有什么好去处了,所以今日带她来皇后这里,请皇后收留她。”秦氏坐在那里,屁股都不抬一下,声线平稳地道。 姚玉苏歪过身子,单手搭在扶手上,笑问:“收留?怎么个收留法儿?是住个一两日呢还是三两月呢?” “这就全看娘娘怜惜了。”秦氏四平八稳地说道。 姚玉苏轻笑一声,幽幽地道:“母亲可知,这宫里住着的女人只有三类,要么是妃嫔要么是奴婢,要么是被禁足在冷宫的太后。玉珺这一来,是哪一类呢?” 秦氏眼神无波地看着姚后,轻吐字句:“姚家人岂能为人奴婢。” 这下子,红枣红杏的脸色都变了。这是要和娘娘共事一夫? “如此说来,母亲是想让玉珺做这宫里的女人了?”姚玉苏嘴角内收,抿成了一条冷硬的弧线。 “有你这个做姐姐的照拂,想必她也差不到哪里去。”秦氏反而笑了起来,她长相清冷,笑起来也不会让人感到亲近,反而有些凉意。 姚玉苏沉吟不语,轻轻用手指尖敲打着扶手。 玉珺紧张地捏着衣袖,埋头坐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她不敢去看姐姐的脸色。 “二女共事一夫……”姚玉苏轻声笑出声来,“也好,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正巧本宫如今怀有身孕不能侍奉陛下,与其便宜了其他人,还不如扶持自己的妹妹。” “不可!”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