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他们之所以还在南山这条路上行着,正是因为陆廿七这半吊子神棍时灵时不灵,而对方又始终在行走的途中。他们想要最终确定对方的位置,就须得尽量将距离拉近些。 现今对方终于落了脚,薛闲他们自然也没有耐心再这么磨磨唧唧,用寻常的方式追了。 “坐稳了啊。”薛闲扭过头对着对面的陈嫂和杏子意味深长地道。 正拍着车壁的陈嫂刚回过头来,马车便是陡然一晃荡。 “哎呦!”陈嫂下了一跳,还以为马车碰上了什么颠波的道路,连忙伸手抓紧了车壁上的木条。 而紧接着,狂风便毫无征兆地呼啸起来,整个马车不知怎么回事,猛一倾斜。 拉车的马一阵疯狂嘶鸣。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这是——”陈嫂差点儿没抓住木条,吓得快哭了。杏子死死拽住她的手臂,惊声尖叫。 “丫头,劳驾小点儿声。”薛闲一抬手,马车门砰一声响,关得严丝合缝拉都拉不开,“门关严实了,掉不出去。” 陈嫂和杏子双眼溜圆地瞪着他,仿佛见了鬼—— “你方才手碰上门了吗……”杏子呆呆道,“这门怎么就——” 她还未从惊吓中恢复神智,就感觉倾斜的马车猛然一轻,心里跟着咯噔一下。 这种陡然一轻的感觉,就好似整个马车都被什么东西凌空提起来了似的。 这一老一少抖着手撩开车帘…… “啊啊啊啊——”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飞飞飞起来了啊!!” 薛闲掏了掏耳朵,忽地有些后悔:“……” 他戳了一记玄悯的腰眼:“秃驴,将车前那个也拎进——” “啊啊啊——” 来字还没出口,马车已经传来了同样凄惨的尖叫。 薛闲:“……”说好的性子淡定呢? 玄悯雪白的袖子往车帘外头一扫,就听砰的一声,老陈的脑袋伴随着尖叫撞进了车内。 在他闭着眼睛胡乱挣扎的时候,玄悯已然干脆地将他从车窗内拽了进来。 直到他瘫坐在马车里,尖叫声都还没有停。 所有人一进车里,薛闲懒懒地将手伸出车外,清清淡淡地那么一招。 杏子莫名看得一呆…… 马车再次一个倾斜,陈嫂这回手里没拉稳,朝一侧倒去。呆着的杏子被她一撞,毫无挣扎地也朝一边倒去,撞在了最边上的陆廿七身上。 廿七抓着他的木枝,啪叽一声,生无可恋地被拍到了马车壁上。 在薛闲招来的狂风当中,马车再次一个腾空,在嘶鸣声当中直朝云层中奔去。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又自云层中俯冲向地。 车内的陈嫂、杏子已然呆若木鸡,又在倾斜当中滑倒在另一边的车壁上。 陆廿七:“……” 对于杏子和陈嫂她们来说,只是一声呼吸之间,马车便已经重新落了地。 “到了。”薛闲一动手指,车门豁然洞开,外头的景象便落入了车内众人的眼里—— 正如陈嫂他们所说,他们面前确实是一座荒村,屋舍破败阴森,杂草连城,连半点活气都没有。明明天色泛亮,东方既白,应当是一天当中最新鲜的时辰,这里却依然叫人不敢踏进去。 “啊——啊——”不知哪里的乌鸦哑声叫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