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凤凰没有跟上来才关上门。 她沉默地坐在太师椅上,习惯性地扭开柜子上的收音机,里面的黄梅戏冒出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哇...” 池妈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地听着。 林海本来以为池妈一定会臭骂自己一顿,就像上次见面那样严厉地斥责他,他都可以接受。至少他能弄清楚池妈心里的想法,可她却有如此反常的举动,这让林海非常不安。 池妈是个精明的对手,她要的就是林海不安,先让他误以为自己不同意或是狮子大开口,然后再提条件他就会容易接受得多。 男人都有点贱性,你越是往上贴他越不喜欢你,他喜欢的都是那些自己苦苦争取来的。越是让他付出巨大代价的,他越是当宝贝似的珍惜,捧在手心里打死也肯不松手。 林海现在为糯米付出的越多,婚后对她好的概率就会越大,不然这不是打自己嘴巴吗? 池妈自以为她现在做的是为了大龙好,也是为了糯米好。 改天她得好好教教凤凰怎么样才能把男人牢牢攥在手心里,这孩子就会把一手好牌打成死下游! 林海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头像是检疫站等着盖检疫章的猪,通不通过自己做不了主,全凭对方一句话。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站着,屋里明明有椅子他也不敢坐。 池妈好半天才按掉收音机缓缓开口:“大海,你到底有没有病?” 林海为难起来,如果说了假话,池妈会以他有病为由拒绝他和糯米的婚事,但如果说了真话——池妈知道她没病,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这件事情告诉凤凰? 林海一时踌躇起来。 池妈从他的沉默里已经完全确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林海刚要开口解释:“丈母娘,我——” 池妈截断了他的话头:“大海,你那方面有没有病,我这个做长辈不方便管也不想管!这件事情追究下去对我们全家都没有好处,不过不管你有没有病,你都要断了凤凰对你的念头,让她好好找个人嫁了,明白了没有?” 林海那方面的病,她身为丈母娘还是不便坐实,刨根问底不仅会惹来闲话,对他们家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池妈决定在这件事上“难得糊涂”一次。 林海还呆呆地望着池妈,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丈母娘,您这意思是?” “你跟糯米的婚事我答应了!”池妈表情肃然,“但是,大海,你要答应我,你这病如果是装的,你就给我装到底,至少要装到凤凰有了人家之后,否则她的脾气你是清楚的,这件事要让她知道了,她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海彻底愣住了,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像是踏空一步似的,有好几秒的眩晕,反应过来才急急地说:“是是是,妈我都听您的!” 池妈突然的大发慈悲让林海有些心虚,也非常不习惯:“那妈,您要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不要客气,只管提啊,只要我能办到您只管开口!” 池妈这才把条件提了,问林海说:“这事儿你有没有把握?” 林海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过几天就给您答复!都包在我身上!” 池妈内心大喜,面上还是没有波澜,淡淡地说:“那就拜托你了。” 林海恳切地说:“妈,您言重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哥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心竭力,帮他找个合适的工作!” 两人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吵闹,地瓜和大龙不知道怎么回事打起来了。 大龙薅着地瓜的工字背心叫着:“池地瓜,你个王八蛋混帐东西!都是咱爹咱妈的房子,咱们同样是爸妈的儿子,房子应该同样都有份,你凭什么让我花钱买?!” 地瓜被激怒得说话都带着颤音:“池金龙,你说话要凭良心,这间祖屋当初到我手上的也就一个空壳子和几片木头渣子,我在外面烧瓦做泥水做苦力,费了多大的劲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又一件件地添置家具,这其中你帮过我一毛钱没有!要不是我跟兰儿急需钱开店铺,我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