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您不是说再也不来了吗?” 梁琰放下手中的东西,幽幽道,“本相当时为何说不会再来,现在又为何要来,想必你比我清楚。” 宋绮罗暗自吐舌,这人现在说话真是直接。 冯远敲门进来,手上拿着几张宣纸。 他绕过宋绮罗,直接走到书桌前,对梁琰道,“相爷,这是京城每年为春闱考试提供卷纸的造纸作坊昨日呈过来的,您过过目,要是没问题,那剩下的明日便令人全部送过来。” 梁琰没动,只是在上面飘了一眼,随后看着宋绮罗,她了然,忙上去将这新纸接了过来,给他递过去。 冯远心里气得牙痒痒,这礼部现今除了梁琰理应他最大,可如今他倒是觉得自己在相爷面前被这宋绮罗死死压着,还偏不能说什么,原本以为上次她被押进天牢,再也出不来,谁成想这人还是安好无损的出来了,平日里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司务反而进了去。 宋绮罗察觉到身后冯侍郎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她摇摇头,梁琰见她摇头,又抬眸看了一眼后面的冯远,于是道,“明天便送过来。”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冯远退出去后,梁琰便捉住她的手,道,“这人是有些小心眼,不过不会真做什么事。” 宋绮罗看了看那门,都没有完全掩上,她将手抽出来,“丞相大人,这是礼部衙门。” 梁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她脸皮薄,担忧这个他理解,不过至少没有明显的抗拒,这点他很满意,“怕什么,本相又没做亏心事。” 宋绮罗不理他,自个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参加春闱举人的花名册,梁琰让她将各州解元名单单独列出来。 写到一半她便停了笔,抬头问道,“大人,下官有疑问。” “说。”梁琰放下书卷,且看她又想说什么。 “下官觉得这所有参加春闱考试的举人都应一视同仁,既然能参加春闱,那资格都是一样的,乡试考试前三甲之外的可能会更加努力,所以根本无需将乡试第一名单独列出来。” “你认为本相让你将他们单独列出来,是为了格外关注吗?”梁琰一眼便猜中她的想法。 宋绮罗低头,小声道,“难道不是么?” 看着她低下去的脑袋,就知这人又是想多了,“本相最见不得科举考试出现不公平,所以此前才开始与你一同调查那些攀结朝中大臣的考生,这次春闱本相更是亲自坐镇,你难道还对本相有所质疑吗?” “是下官想多了。” “不怪你,让你记下解元名字,是为了以后如果他们考中贡士之后再逐一调查其为人品行,这是每次春闱礼部都要做的事,你第一次负责这个,不了解也正常。” “下官晓得了。”她豁然开朗,这才继续执笔。 “以后在本相面前,就不必再自称下官了。”他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 但在宋绮罗听来便不寻常了,虽然两人关系更进了一步,可是她仍旧习惯了自称下官,觉得这是基本规矩。“大人,下官可不敢,要让旁人听了去,还道下官不识规矩呢。”她没有抬头,只是边写边回复他。 梁琰抬手抚着额头,颇有些无奈,道,“你忘了昨晚本相与你说的什么?” 她执笔的手一顿,脑海中昨晚与他的对话慢慢浮现。 他让她对他无礼一点。 “下官记得,可是下官习惯了,得慢慢来。” 梁琰叹口气,也没再勉强她,他起身踱到她身后,微微俯身,她嫩白的手姿势端正地在白纸上一字一字的写着,突然她说道,“江袭月,这名字倒像是女子的名字。” 这名字他倒是有印象,明来武士文曾向他举荐过,“本就是女子。此人你也见过,上次去三甲客栈碰到的女举人,你当时不是还颇有感叹吗?” 原来如此,不过,她有点后知后觉问道,“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的?” 梁琰握上她的手,仿佛当她是个不会写字的孩童,将她的手抬起,给笔沾了沾墨,随后就这么拢着她的手在白纸上写着下一个人的名字。薄唇吐出的气息却在她耳边萦绕着,有几分漫不经心地答她,“明来与武士文曾举荐过此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