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迟置若罔闻,一股气的往前面冲,临着下楼之时不小心撞翻了个正端菜的小伙计。汤汤水水也溅着一点,却没有那小伙计可怜,烫的哎呦直叫,还给赶过来的掌柜推到一边让他给吕迟赔礼。 “向公子请罪……” 小伙计头低的紧紧的不敢抬。 褚清连忙拉过吕迟,上下仔细的看他,“可烫着了?” 掌柜叫苦不迭,怎么一气儿惹了两尊大佛?后头那个还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这酒楼开不下去的主。 正这么想,却见吕迟抬手就将褚清的手拍到了一边,脸上冷着,又径直对那小伙计道,“你没什么罪好请的,是我撞到了你,要说对不住也是我,”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那伙计,“若有烫伤,拿去卖油。” 那伙计什么刁蛮客人没见过,这会儿却给他吓得够呛,接也不敢接。 还是掌柜的在一边圆场,帮着伙计将银子接了过来,后道,“谢吕公子海涵。” 心里却啧啧称奇,说这吕家少爷纨绔吧,人还能说自己撞上了人赔银子呢,这一点就很懂道理。可说他不纨绔吧,刚才将二皇子的手拍开这种事都敢做,当着众人在老虎头上拔毛,那老虎不仅不生气,还要好脾气的在一边等着,这实在是…… 掌柜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说,只连连赞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经过这一阵闹腾,褚清的心绪慢慢平稳下来。 也不纠缠吕迟,只将人送到了马车上,后站在窗下道,“阿迟好好想想我今天说过的话,若是改变了心意就来找我。” 呸! 吕迟在马车里头听见这话,恨不得隔空给褚清一个拳头吃吃。 “快走快走!”他不耐烦的吩咐车夫,只觉得和褚清再耗费半点儿心思都是浪费。 枣木虽不知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结合吕迟的情态却也猜出了一两分。 难不成二皇子对他家少爷? 如今知道这个消息枣木却不觉得多吓人了,毕竟二皇子一向对他家少爷都是很好的,真真十年如一日的纵着。可他少爷能将那冷面的秦王都收了,二皇子这边还有什么不信的? 只不过,枣木看看吕迟的面色,默默窝在一边什么也不敢问。 这出来一趟什么也没吃,倒是吃了一肚子气进嘴里。 “回去别和奶娘说起酒楼里的事情,”吕迟忽然开口。 枣木连忙应了,“知道了,知道了。” 吕迟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头一回有了挥散不去的愁绪。褚清这里注定已经是个劝不回去的,阿芙哪里却更是够呛。吕家在这件事情上几乎是个没得选择的地步。 没一个时候比得上现在,阿瑜若是在,吕迟叹一口气,从没有这么思念过褚瑜的怀抱。 与此同时,吕家那边也是混乱的很。 吕芙追不上吕迟,又怕又气,唯恐吕迟一去京城真就把这圣旨颁下来的东西给弄没了。自己躲在房里哭了一下午,后红着眼睛又跑去吕朱氏那里,同她说。 吕朱氏今儿个也没少掉眼泪,见吕芙来,正要和她说褚清不是良配,吕芙便道,“母亲,哥哥要害死我了!” 吕朱氏一愣,“这是怎么说的?” 吕芙便将吕迟已经去京城的事情和她说了。 “怎么这么糊涂?”吕朱氏道。 吕芙以为她说吕迟,心中一喜,正要往下说,却见吕朱氏的手指头戳过来,直点到了她的脑门上,“你哥哥为了你去冒险,你反倒说他害你,你当二皇子是什么人?” 吕芙怔怔的,褚清是什么人?她从小只记得褚清是个很温和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有耐心,对吕迟,对她自己都细致妥帖。故而她素来愿意和吕迟黏着,有一小半的原因就是能见着褚清。 “二皇子不会为难哥哥的,”她自觉地想通透了,抬起头反驳,眼眶里又蓄了泪水,“二皇子对哥哥一向很好,如今哥哥去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