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褚清派出的几员大将又隐约有能与之抗衡的能力,如果将战争时间拉长,晋国到底富庶,真要打下去,谁输谁赢却不是个准数。 宫人来请,他自然也客客气气的去。出门时候已经天黑,一路快行到京城也只剩下街边亮着一两盏灯笼,仔细看去原本繁华的京城颇为冷凉。 马车一路没有停歇,径直去了皇城,连到宫门处都是径直而入,几乎一直坐马车到了内宫之中。里头马车不能走,又有步辇早早等着,总之紧赶慢赶,竟是一分一秒都不得闲。 “大人,请。” 宫人引着吕益一路到了御书房,后在门口站住,只对吕益躬身摆手。 御书房里不止有皇帝,剩下还有赵丰年,替了吕益做宰相的宋清河,最后自然还有二皇子。 皇帝一见吕益进屋,还不等他躬身行礼,立刻就快步迎了上去,高声道,“爱卿!” 他本没觉得有什么,可一见吕益与他相较于从前消瘦些的身子,联想到自己这会儿是要将人家的长子送给男人当老婆,一时竟起了不少愧疚,不免显在脸上。 吕益见状,心思跟着一转。 这时候吕家只不过是庶民,皇帝断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可他却满脸惭愧,断然是因为做了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皇帝能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吕益再想到战事吃紧,对手又是褚瑜,褚瑜与阿迟的那点关系。前后一理也便顺了,兴许就是褚瑜顺势提了用阿迟换停战的事情。 妙哉! 吕益差点儿笑出声,只面上还要装着忧虑,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拜见陛下,拜见二皇子,赵大人,宋大人。” “哎呦,老吕,你实在是折煞我。”赵丰年一把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宋清河也开口连声老师,十分客气。 皇帝是里头心最虚的,也道,“虚礼就不必了,今天过来是同你商量些事情。” 有什么商量的,吕益暗嘁一声,不过是知会我,倒是说的好听。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做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皇帝便也不周折,只将白天李勋来说过的事情前后详细的告诉了吕益。 果然如此,吕益心里一松,眉头却跟着紧紧一皱,十分为难,“这……” 皇帝道,“此时实在没甚么道理,也不知褚瑜是否刻意羞辱,然而……”他顿住。 “然而,家国大事,怎么好为了阿迟一个而让战争连绵不休下去,”吕益接道,他深深地低着头,声音低哑,“我明白,百姓为重,社稷为重,陛下只管下旨就是,阿迟那里我会去说服。” 皇帝见状,喜不自禁,上前一把将吕益扶起来,保证道,“爱卿,朕知晓阿迟是你心头宝,这件事情朕绝不会亏待了你们吕家。” 把人家嫡长子都拿出去嫁了,还要怎么不亏待。赵丰年与吕益共事多年,此时心也忍不住给吕益揪了一把。后又转念松一口气,还好家里阿婉已经早早的从那泥潭里出来,若是先前与吕迟成了,订下婚约此时听见这个消息岂不是更加心痛? 事情说到这里,第二天皇帝便将李勋叫来,同他说了晋国这边的答复,算是应了褚瑜的要求。 李勋早有所料,又笑道,“不知回程路上,我是否能去见见吕公子?” 皇帝有些奇,“你见他做什么?” 李勋早有说辞,“如若吕公子不肯,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皇帝闻言也没别的好说,只含糊的应了,道,“那你自己去吧。”他可不掺和后头的事情。 惶惶不安了整个正月的民心,随着这天一早京城传出来的停战且秦军后撤的消息而大为振奋。连带着将这个消息带过来的李勋一路出京城都未曾受一个白眼。 只不过稍微晚些时候又传出一个消息,说的是吕迟舍身为了晋国百姓要去秦国和亲的事情。 京城里的百姓谁不知道从前宰相府里的那个元宝疙瘩?早些年吕迟喜好出门的时候,更是不少人见过。比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