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薛墨看似冷淡不好相处,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城府不如表现出来的深,之所以在外装作冷冰冰的不易亲近,是为了给人一种神秘,叫外人认定他深不可测罢了。 “他脑子糊涂了,你揍他一顿就好了,他若怪罪你,叫他来边关找我。” 福昌苦笑,那可是六皇子的小舅子,哪是揍一顿就了事的,而且薛墨比那些混账难缠多了,想到在避暑山庄时,薛墨拉着他说了一宿的话,又试了一晚上的草药,他宁肯薛墨揍他一顿,放过他算了。 回到侯府,罗平在门口候着,谭慎衍以为是老侯爷身子不好了,脸色一沉,“祖父不好了?” 罗平心知他会错了意思,摇头道,“老侯爷好着,说有事儿和您说,请您去一趟。”谭慎衍肩头湿着,罗平心下困惑,福昌撑着伞,谭慎衍怎么还淋了雪?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世子回屋换身衣衫吧,别着凉了。” 年轻时不显,待上了年纪就知其中痛苦了,罗平心下叹息,听谭慎衍拒绝道,“没事儿,祖父身子如何?” “薛太医刚走,说老侯爷仍然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罗平以为老侯爷活不了多久,入冬后就暗中准备老侯爷的后事,谁知,老侯爷活得好好的,每天拿药养着,没什么大碍。 院中铺了一地的雪,谭慎衍步履从容,和罗平说话,远处的丫鬟瞧见谭慎衍,远远的就蹲下身施礼,谭慎衍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和罗平道,“祖父身子好,那些事儿就暂时停下,我瞧着,祖父能长命百岁。” 老侯爷多活一日,他便觉得自己在世上有个家,而不是对着一屋子的陌生人,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对谭富堂,谭慎衍没多少感情,他打小是老侯爷看着长大的,身上的本事也是老侯爷教的,心里对老侯爷的敬重比对谭富堂多。 听罗平说老侯爷找他所谓何事,谭慎衍松了口气,老侯爷心里的打算他是知道的,上辈子,他也谨遵老侯爷的遗言不敢越雷池半步,结果,他自己遭人设计没了性命,一个人,不管做什么,活着就是希望,若死了,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都是枉然,对方为了杀他怕是谋划多年,将他引出城,上百人围剿,他的命的确值钱。 老侯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脸上的褶子细密深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朝堂的事儿瞒不过老侯爷,想到老侯爷为他担忧,谭慎衍心底有些许愧疚,搓搓手,上前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温声道,“罗平与我说了,祖父别担心,冲着咱手里有兵符,夺嫡之事咱就躲不了,您既然当初给薛姐姐添妆,便是给我做了选择,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 “你不会不明白我给怡丫头添妆就是为了将谭家撇清了去,你接受皇上的旨意除掉韩家,往后就是他手中的刀刃,除掉西南隐患还有南边的福州,东边的沪州,你可想好了?”老侯爷伸出手,罗平忙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软枕,他心里和老侯爷想法差不多,谭慎衍走的这一条路难关重重,成事的几率太小了,会将自己置于危难中不说,谭家也难独善其身。 谭慎衍何尝不明白,可是,皇上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圣心难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也不过凡人之躯,可惜上辈子他自己看不明白,心下也曾惋惜过,认定老侯爷不让他卷入夺嫡之争是庇佑他,临死前才恍然大悟,很早的时候,皇上就已做了选择,杀他之人怕是察觉到皇上的心思,才欲先除掉他。 如此来看,韩家势必要除掉了,韩家已对他起了疑心,不能继续留下,至于上辈子那幕后害他之人,他会想方设法找出来的。 “祖父,您别担心,好好养着身子,待我从西南回来,给你娶个漂漂亮亮的孙媳妇回来孝顺您。”谭慎衍笑着岔开了话,宁樱孝顺,常常逗得老侯爷哈哈大笑,宁樱进门,老侯爷一定会开心的,“您若想樱娘过来陪您说话,和福昌说声,让福昌去宁府接人。” 见他插科打诨,老侯爷没法,朝罗平使眼色,罗平会意,转身绕到床尾,蹲下身,敲了敲其中两块砖头,墙壁推开,罗平走了进去,老侯爷屋里的密室谭慎衍是去过的,脸上并未有丝毫诧异,反而笑道,“祖父想给孙儿护身符不成?” 老侯爷年轻时征战四方,时隔多年,边关的将士换了又一批,可余威还在,谭慎衍相信老侯爷的手段,肯定会留人在军营。 “你从小机灵,我也不知边关是什么情形,你看看有没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好好护着自己,别伤痕累累的回来吓着樱丫头了。”老侯爷语速慢,说话囫囵不清,谭慎衍一个劲的点头,“您放心吧,她就等着我回来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了,要是我受了伤,她哪看得上我?” 老侯爷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