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夙好笑,走过去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又不是没见过家母,怕什么?” 顾玄茵心说那能一样吗?从前曹氏只不过是众多命妇中的一员,如今曹氏可是她未来婆婆。 詹夙沉着道:“让老夫人在正厅稍候,我马上过去。” 他说着,便拉了拉顾玄茵,“银霜在外面呢,母亲肯定知道你来了,就去见一面,说是来和我商量政事的。” 顾玄茵应着,把袖子拉好,又整了整衣领,问詹夙:“你快看看,我的发髻有没有乱?” “没有,”詹夙道:“走吧,估计是我好几日没回那边,母亲惦记我的身体便过来瞧瞧,坐不了太久。” 曹氏是来和詹夙商量詹霖的婚事的,顺便看看儿子,嘱咐他保重身体,却不料陛下也在。 曹氏见到顾玄茵,神色不免有些不自然,给顾玄茵请过安,便沉默着不敢说话,詹夙这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当今陛下都敢染指,而且还光天化日把人带到府里。 顾玄茵心中虽然紧张,面上却还是端着皇上的样子,“丞相为盐铁令一事费心费力,朕自然要全力支持,方才正与丞相商议几处细节。不过这些事倒也不着急,不好耽误了丞相尽孝。”她看了眼詹夙,“那朕便先告辞了,明日丞相进宫再议吧。” 陛下都说了是谈正事,曹氏自是不好真让人走,忙道:“国事要紧,臣妇和夙儿住这么近,想见随时便见了,知道他身体无恙,臣妇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了,不耽误你们商议政事。” 顾玄茵看向詹夙,意思他说句话。这一詹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正色道:“母亲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倒是您,该多注意身体才是,等忙过这两日,便回去看您。” “好好好,我知道了,”曹氏笑得一脸慈和,心里却是万分惶恐,眼下看着陛下倒是挺乖的,可谁知这是真乖还是假乖,万一哪一天把人逼急了,给詹夙安个亵渎君王以下犯上的罪名,自家臭小子怕是小命难保。 曹氏忧心忡忡地离开了,顾玄茵见曹氏有眼色识大体,性情和善,不由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继续回书房作画。 不消半个时辰,画像便完成了。 画中的少女动作姿势与詹夙之前所绘那幅一般无二,就脸面部轮廓,詹夙也没看出她到底在哪里做了改变,可一眼看去,这少女便是顾玄茵无疑了,不但形似而且神似,那一双含笑的眼睛仿佛有神采一般,静静瞧着他。 詹夙看看画,又看看身边一脸得意的小姑娘,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那幅画画得是有多差。 “我厉害吧。”顾玄茵拉拉他的衣袖,求表扬。 詹夙一直觉得这样夸人有些孩子气,却还是含笑道:“厉害厉害,茵茵画得真好,以后要是想你了,便把这画拿出来稍解相思之苦。” 顾玄茵睨他一眼,“每日都见面,还非要学人家相思,矫情。” 詹夙:“……”已经第二次被小姑娘说矫情了,可他说得都是实话啊。皱了皱眉,他微微垂眸认真问她,“你就不想我吗?” 第39章 顾玄茵听他问的认真,也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就把脑袋埋到了他的肩窝处,闷闷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詹夙明知故问,把她的脑袋推开,直直与她对视。 顾玄茵翻了翻眼皮,“你说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詹夙今天好坏呀,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于是往一旁挪了挪,“你今天很闲呀,晚上不看公文了?” 詹夙道:“今日没什么公文看,晚上本想看看书来着,你来了,书也不想看了。” 顾玄茵“啧啧”两声,“听听,这哪里像是丞相说的话,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催着朕看书来着。” 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