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凑在脖颈上的脑袋向上移了一点,嘴唇贴在她的耳垂上,温热的话语就像羽毛一般拂在她的耳边,“如果睡着了,怎么还将烟灰缸握得那么紧?手不酸吗?” 白箐箐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恶心的变态,她终于装不下去了,挥起手来,握着烟灰缸便向他重重砸去! 可是还没有砸到他身上就被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稍一用力,她手中的烟灰缸便非常不争气的直接掉到床上,只听得啪嗒一声,顿时一室灯火通明。 却见他就跪坐在床上,手指紧紧捏着她的手腕,他的脸上不再是那如戴着面具一般总是谦和又礼貌的笑容,他眉心微蹙着,那一双漂亮的鹿眼微微眯起,嘴唇也紧紧的抿着,就这般表情凝重的望着他。 白箐箐想从他手中把手挣开,奈何他握得很紧,她根本没办法挣开。白箐箐也是火了,面带怒容向他道:“言先生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房间做什么?” 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要努力在她的身上寻找着什么,可是大概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眼底竟藏着一种失落。 是永远不会在言浩宇身上出现的失落。 是的,像他这种永远不顾别人感受,残忍又心狠手辣的变态怎么会有失落? 他将她的手松开,突然勾唇一笑,那种凝重的表情一闪而逝,他脸上又爬上那种落落大方谦和又温柔的笑意,“很抱歉廖太太,我以为进了小偷,刚刚正要确认这床上是廖太太还是小偷。” 白箐箐收回手来,隔着衣袖在手腕上揉了揉,看似揉着被他捏痛的地方,实际上是想将他残留在她手腕上的气味擦干净。 “小偷?”白箐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看来言先生跟那个小偷很熟啊,不然怎么还知道她的名字叫天杨?” “……” 他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被她戳穿谎话的慌乱,依然用那含笑的眼神望着她。 而白箐箐的笑容却是越发嘲讽起来,“不过因为之前言先生有意要和我先生合作,言先生知道的,作为商人,当然要将合作者的底细查明白,所以当时我先生就去打听了一下关于言先生的事情,也得知了言先生故去的太太是叫丘天杨,言先生刚刚叫的大概是她吧?怎地?言先生竟然将自己故去的太太说成是小偷?” 他的神色依然还是那么淡定,闻言他低头笑了笑,语气也很从容,“实际上我刚刚对廖太太撒了谎,我过来并不是因为要捉小偷。”他突然抬头看过来,面上依然带笑,目光却变得深沉起来,“只是因为廖太太太很像我故去的太太,所以每每看到你总让我想起她,很抱歉,我是因为太思念我太太了。” 思念?真可笑!言浩宇思念她什么?还没将她折磨够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连番的试探弄烦了,此刻的白箐箐听着他这话竟然一点紧张和慌乱都没有,她只是一脸嘲讽的望着他道:“是吗?那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地方跟言太太相似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怒火,然而她的怒火又是这般的理所当然。 他微微诧异,一时也怔楞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勾唇一笑道:“廖太太我和太太一样都是作曲的,都喜欢狼吞虎咽吃东西。” “就因为这样吗?”白箐箐真的是受够了!她不知道言浩宇这个死变态究竟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上辈子那样折磨她还不够是吗?她都已经烈火焚身而死了还要怎么样?好不容易得到了新生,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想要走下去的人,为什么他又要出现? 一次次的试探又究竟是为什么,试探出了她是丘天杨呢,他要干嘛?又要将她抓回去折磨么? 凭什么?她前一世已经赔给他了,凭什么这一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