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去死,千万不要连累儿子。 本来卓景受伤的事,是瞒着卓母的,后来考虑到卓景妻子也有孕在身,这三方都岌岌可危的状态,分散着实在不是良策。 周是安就私下做主,要小汪把卓家母亲一起接到那边,先待卓景烧伤感染期转安再作打算。 老太太忍声抹眼泪,言晏见不得这样的情景,自己也悄默声地跟着掉眼泪。 将心比心,如果没有卓景,也许外婆也会如人家一样,哭瞎了眼。 去h城的路上,卓母似乎有点晕车,这一点小汪和言晏也没考虑到,老人家有些羞怯地忍了半晌,估计实在忍不住了,问言晏能不能开点车窗给她换换气…… 话还讲齐全,就弯身吐了。 事发的太突然,老人家难堪又着急,一口秽物,半边吐溅到言晏裤脚及鞋面上。 她涕泪全在脸上,还窘迫地与言晏道歉。 不糟心、喉咙浅是假的,可是言晏出于尊重,忍下了胃里泛上的恶心。她抽着纸巾胡乱擦着,又拿矿泉水给卓母漱口。 只是脚下的软垫上,狼藉不堪。 言晏无意瞥一眼小汪,驾车的他也绷着脸,是,天知道,他有个那么矫情、干净的主子。 “前面服务站,停一下。” “好。”小汪一副唯言晏之命是从的姿态。 到了服务站,言晏在超市没看到橘子,只能买了包陈皮,扶卓母下车去边上吃块酸的,换气歇会儿。 言晏趁这功夫,揭下后座脚下的软垫,拿矿泉水冲洗着。 小汪要他来,言晏没肯。 “言小姐比我想象中的贤惠温和。”小汪好像实在没话就找话说。 言晏这个时候没多少心情听奉承之话。 “周总可不止一次在我跟前念叨你,脾气大,娇惯小姐,他要是看到你眼下这样,估计得心疼了。” 言晏不知道怎么解释,在小汪看来,好像她与周是安就是男女关系。 她若是首肯了吧,根本没有的事; 她要是这个时候还说一些我和你老板什么都没有,又鬼都不信! 她简单冲洗了这块软垫,扯纸巾擦干水渍,囫囵应着小汪的话,“我确实是那种四肢不勤的人,可怎么办,不清理一下,这一路就这么糟心着?” 是是是,小汪点头如捣蒜。 * 到了医院,言晏没立即去看小舅。 她随小汪一起,先送卓母去看儿子。 icu重症室有严格的探视条件及时间,他们一路奔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且卓母的身体情况,卓景的妻子作为配偶家属,要求公司方暂时找一名看护照料一段时间她的婆婆,她有孕在身,顾得上医院这边,就顾不上老人。 言晏站在一边,看这位新婚妻子,熬红了眼,却很理智、坚强。 卓妻以为小汪是公司方的助手之类的,可以传话,就在小汪意欲解释自己身份的时候,有人答卓妻的条件了。 “这个自然,不过卓太太也要保重身体,这个时间了,就带卓老太太先回住处休息吧。” 周是安的声音。 他略微形容匆匆之样,身边一道的,是言晏那次在酒吧包厢里见过一面的秦之惠,也是小舅他们代理商的直销老板。 周是安显然与秦之惠一起,是来慰问受伤员工,再就员工家属提的一切康复条件来协商的。 他在这不算逼仄的廊道里,看到言晏,却淡漠置之不理的态度。 人在遇危的时候,赤诚求生的心会很彷徨,也会吃旁人一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