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难喝得要命,秦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可是他满脑子都是借酒消愁四个字。 被曼曼拒绝后,心里分外难过,胸口堵得跟有千斤顶似的。 大概喝酒之后久不会再难过了吧?喝醉之后,就能忘记这些难受的情绪了。以前他不明白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要死要活,有那样的时间,不如多做点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感情根本无法受自己的控制。 他就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一个人,而且此时此刻的他还有一种负罪感,像是抢了兄弟的女人。最可怕的还是内心似乎有一道被使劲抑制住的声音在疯狂地叫嚣—— 身体是你的,脸是你的,秦薄就只是个寄生者,外来的寄生者!赶他出去,艾曼曼就是你的了! 这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越来越大。 难过又愧疚的情绪被酒精无限放大化。 秦烨捂住耳朵。 他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惊慌失措地走出酒吧门口时,被酒保拽住。 “先生,你还没结账。” 秦烨连看也不看甩出几张票子。酒保早已习惯形形色色的人,像这一位这样的,多半是为情所困,他好心地提醒:“最近这里因为酗酒闹事的多,有个条子盯上了。” 秦烨踉踉跄跄地离去。 酷暑的夜里微凉,喝过酒后的脑袋冒着薄汗,夜风吹过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不是被情绪影响过多,还是喝了酒的原因,秦烨只觉脑袋有两个那么大。 然而,尽管如此,内心还是十分不舒服。 那一道可怕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歇,依旧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叫嚣。 “够了!”他喊。 蓦地,秦烨在恍惚间见到了一个熟人,他急于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上前伸手大力地一拍他的肩膀,说:“张远,来,我开车带你去江边吹风。” . 曼曼晚上睡得不太好,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她想了一整晚的说词,然而醒来后又全都否决了。她真怕秦教授的心灵脆弱得像是玻璃一样,一摔就碎,碎了就再也恢复不了。 她犹豫了很久,在一个小时后终于给秦烨发了条短信。 ——秦教授,你在家吗?我有话想和你说,我现在过去你家一趟? 短信发了之后,曼曼呼了口气,然而秦烨却迟迟不回。现在曼曼不敢贸然上门打扰,也不知道用身体的人究竟是秦教授还是她的外星男朋友,以前她还能摸清楚他们两个人用身体的频率,可近来却不太清楚了。 她原以为作为寄生者的秦薄可以有主动支配身体的能力,但那天秦薄被迫陷入沉睡后,她就只道宿主与寄生者的关系中,宿主掌控了绝对的权力。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手机终于来了回复。 ——秦薄:你在家? 曼曼见是男朋友,稍微松口气,直接拨了电话回去。 “你醒来了?”话音一顿,曼曼听到手机那头的车声,她怔了下,问道:“你现在在外面?” “对,我有事和你说,我十分钟后到。” 曼曼看了眼时间,更是诧异。 秦教授的家离她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十分钟到,莫非秦薄一大早就出门了?曼曼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时,门铃已经响了。 屋门一开,曼曼闻到了一股酒味,她下意识地蹙了眉头,问:“你跑出喝酒了?” “不是我。”怕熏到曼曼,秦薄走到通风口。 曼曼一听,立马明白了,她扯了扯唇,轻咳了好几声,说:“是秦教授喝的吧,我……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去喝酒。我……”她咬咬唇,问道:“现在秦教授在吗?” 秦薄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他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 曼曼问:“你……你知道了?秦教授都和你说了?他……他语气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奇怪?或者是有其他情绪?” 秦薄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他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曼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咽了口唾沫,把昨晚秦烨来接她回家,以及告白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她忧心忡忡地说:“我似乎拒绝得有点直接了,秦教授很有可能被我伤到了。” 秦薄说:“昨晚我准备去接你的时候,忽然间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彻底清醒过来后,我躺在马路边上。对于昨晚的事情毫无印象。” 曼曼问:“现在秦教授是睡着了?” 秦薄摇首,面色愈发凝重,他道:“他不见了。” “不……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我在身体里感受不到他。” “会不会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