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海,用脸贴着额头感受温度,不经意间就开口了,“好像还挺烫。” 他光洁的下巴就低在她鼻尖上,这么这么近,她嗅到了最熟悉的清冽气息,她说,“大致退下来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放心。” 他退开来,不忘整理好她的刘海,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她的发丝,温柔得不像他龙非夜! 明明就那么点刘海,他却拨弄了好久。她也不动,不声不响,由着他去。 终究,还是要停下来的,他一放手,她的心便空落落的了。 “我看看你肩上的伤。”他其实一直记着。 “痊愈了,有一点点疤。”都一个月了,白衣公子的药很见效。 “本王看看。”他执意。 她只能褪下衣服,把肩膀露出来,如她所说,伤口全部愈合了,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轻轻抚摸,她别过头去,生怕自己会沦陷在他手里的温柔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淡淡道。 好一会儿,她才道,“没关系,我原谅你。” 他的手僵在她肩上,她不着痕迹推开,穿戴好,又慵懒懒地窝进被窝里去。 “你不疗伤吗?”她问。 “等你睡了。”他说。 于是,她立马背过身去睡,他盘坐在一旁短塌上疗伤了一整夜,她背着他睁眼到天明。 说好的,病好了,就走。 再大的伤寒感冒,也总会好的,不是吗? 晨曦渐露,她翻身过来,就看到他在看她,他又像昨夜那样,俯身下来,冰凉凉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的温度。 “退了。”他很肯定。 “嗯。”她轻咳了几声,很清楚自己这病只要按时喝药,顶多三天就好。 “让大夫再来看看。”他又说。 “嗯。”她淡淡应。 大夫来了,竟说她身体底子好,说再喝一天的药就没事了。 原本虚弱的身体,早就被他用老母鸡和大龙虾都养好了,再说了大夫给她开的药,那可都是见效快的珍品,想一直病着真心办不到。 她本不是躺得住的人,明明可以下榻了,却又躺了一天。 这一天,还是他亲自伺候着,一个婢女都没让进来。 喂她喝完药,他就坐在一旁疗伤,她安安静静看着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去年寒冬。 一百步,那时候和这个时候,孰近孰远? 第二个清晨,韩芸汐痊愈了。 她果断下榻,干干脆脆,“龙非夜,我好了!” “哦。”龙非夜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他拿出一枚令牌来,不是别的,正是那枚摔得支离破碎的梅海令,竟被他黏好,虽然布满裂痕,却也完整无缺。 他说,“不回秦王府,那回江南梅海,可好?” 韩芸汐心头微微一紧,看着龙非夜那缄默了两日的脸,无端地就心疼了起来。 江南梅海已是她所有,可是终究是他给的,跟回秦王府有区别吗? “好!” 她就这样答应了,收回令牌。 他低着头,转身就出门去了。 走了?就这样走了! 混蛋! 叫你走你真走啊! 韩芸汐的心狠狠地咯了好大一下,她想都没想就追出去,从背后将龙非夜抱住,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永远都不原谅,那可不可以假装原谅一会儿?” 他拉住她的手,像是要拉开,她吓得抱得更紧了,“可不可以?” 龙非夜还是拉开了她,转身过来,蹙眉看着她。 韩芸汐心慌,心堵,呼吸都难受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