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一提韩烟霓有绯莎公主的媚香,皇贵妃立即联想到项翊和明惠郡主的苟且。不曾想这件事,竟然有绯莎公主的手笔。 往浅里想,她不过是送些媚香给闺阁小姐们,往深里想,这件事可是牵涉到西夏的争权,安王府的兵力。北辽掺和进来,可就不能不让人警惕了。 皇贵妃的眼睛眯了眯,仔细的看了姜璃一眼,见她神态清明,只是有些忐忑,应该这事还没烧到她头上,心便也稍定了些。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拨了拨杯中的茶叶,抿了一口茶,才慢慢道:“听说韩烟霓已经被送回了韩家,项翊和明惠的事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你可是还有什么其他担心的?” 姜璃见皇姨母神态安定,心里也放松了些,她点头道:“因着韩烟霓的事,我特意留意了绯莎公主,发现她一直试图攀交各家贵女,总觉得她所图不小。” 又道,“而且她擅长魅惑,听说现在京里已经有不少公子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是二皇子殿下都整日跑到她会馆外打转。这还是无心,那她若是有心去迷惑谁,岂不是手到擒来?” 皇贵妃听到这里才知道姜璃的重点,她心头一凛,摸了摸姜璃的头发,问道:“你担心什么,担心她的目标会是谁?” 姜璃自是知道皇贵妃的敏锐,被她猜到自己意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前世的事情还没影,她也不能直接说,只好略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暂时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听说她辗转打听缵哥哥的事情,怕是野心不小。缵哥哥历来心志坚定,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姜缵就是皇贵妃的长子十一皇子,也是景帝属意的太子人选。说起来这个,皇家的辈分混乱,从父系来说,姜璃是景帝的孙辈,皇子应该是长她一辈的,但从母系来说,十一皇子又算是她的表哥。所以她向来只在私下叫十一皇子十二皇子哥哥,公开的场合叔叔叫不出来,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叫皇子殿下的。 皇贵妃听言脸色却是严肃起来,事关她的儿子的事,她从来不会半点马虎大意。 姜璃继续道:“我就是因着她打听缵哥哥的事,想起来祁哥哥就要回来了。缵哥哥心志坚定不会理睬这个绯莎公主。但是祁哥哥上次招待过北辽王子,也是认得绯莎公主的,若是这个绯莎打缵哥哥的主意不成,再去撩祁哥哥,岂不是麻烦?说来祁哥哥还未成亲,撩成功了还能做正妃,更是好对象呢。” 说着又嘟囔道:“皇姨母,这都是我多心乱想的,没影的事自然不能跟别人乱说,可放在心里难受,事关缵哥哥祁哥哥的事,还是跟皇姨母说了,皇姨母自会处理,我也就不揪心了。” 皇贵妃原本还凝了眉严肃的听着,听到这里,却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拧了拧姜璃的脸颊,只道:“嗯,是把事情让皇姨母烦恼了,自己再也不用烦恼了是不是?” 姜璃躲闪着,撒娇道:“皇姨母这般聪明,自然能辨明真伪,我瞎想来瞎想去,哪里有什么用,帮不到忙不说,说不定还误了证事,那自然是都要交给皇姨母的。” 皇贵妃搂着她,心里又欢喜又心酸,当年的七妹槿姐儿可不就是这个样子,总是为家里的人操这个心操那个心,但但凡能把事情扔给别人的,就跑去大姐阮安檀那里说一通,然后自己就轻松不管了。 这孩子有这个心,不论真假,那她就遂了她的心意,把这事办了吧,而且哪怕有万分之一她说的那种可能性,自己后悔可都来不及。 西夏王府。 话说颜青儿和项墨的侍卫明十七打了一架,缘由还是因为明十七爱慕颜青儿,项烟菱看她狼狈的样子不像话,就打发了侍女带了颜青儿去她旧时的院子梳洗换装。 而自己则带着女儿珍姐儿陪着母亲姬氏和表妹姬兰丝一起用了早膳。 姬兰丝用了膳就听了姬氏的话去了项墨的院子竹律轩。竹律轩分了两部分,一部分通往内园,一部分通往外园,外园的院子有侍卫把守,一般是不允许女眷外人进入的。 项墨就是住在外园,通常只有几个小厮服侍,而内园的部分其实项墨很少踏足,那边住着他旧时的乳母嬷嬷,姬氏安排的侍女们。内园部分先时良嬷嬷没去京都时就由良嬷嬷管着,待良嬷嬷走了,现在便由项墨的乳母解嬷嬷管着。 姬兰丝去到院子里时,解嬷嬷正在和自己十五岁的女儿连雪依说话。 解嬷嬷原是姬家的家生子,陪着姬氏嫁到王府,后来嫁给了姬氏的一个连姓管事,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