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参加,可举人怎可能跟进士比?” “十国大比是文比,又不是文战,这方面方运至少比我略胜那么一点点。”上舍进士尤年道。 乔居泽笑道:“若是只文比,你确定方运只是比你略胜‘一点点’?” “我可以拒绝回答这种让我丢脸的问题吗?” 众人大笑。 “我接到庆国的消息,庆国的上舍进士庄午通过墨剑亭,已经进入最后的彩诗亭。庄午的诗画双绝,原本只是一直过不了墨剑亭,现在过了墨剑亭,第七亭对他来说只是筹数多寡的问题,今日庆国必定会多一个七亭进士。” “那又怎么样?一百个七亭进士也比不上一个凌烟阁十子。不出半年,方运必然能位列凌烟阁十子之列,把颜域空挤下去。” “哦,对了,颜域空也入了凌烟阁,他原本得六十二筹,但今日恐怕能再进一步,得六十三甚至六十四筹,把当年的衣知世挤到第十。” “启国和嘉国的凌烟阁里,已经有许多人到了第七亭,不仅有上舍进士,还有少许中舍进士和举人。” “就算通过第七亭也不算什么,筹数为重!四十二筹的七亭进士在五十筹的六亭进士面前也未必有资格说什么。在孔府学宫和圣院的举人进士中,很多排位可是根据筹数多少来进行,而不是根据亭数。” “此言不假,七亭各六筹,反不如一亭得十筹更能名扬十国。方运至少五亭十筹,连那些七亭进士在他面前也不敢妄言!” “所以不要在乎他国的七亭进士,方运哪怕过不了七亭,有五亭十筹已经可以一人压十国!说不定他在移山亭同样可能是十筹,六亭十筹已经是前无古人!” “不知道方运到底能不能完成一入凌烟阁,一次通七亭。” “应该再加一个,有可能一步成十子!” “可笑!第七亭要有画道基础,画道不佳,诗词哪怕传天下,过不了第七亭还是过不了!”雷远庭忍不住道。 “呦,这不是雷家的人么,你们不是应该忙着给方运送登龙石吗?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走着瞧!”雷远庭本想拂袖而去,但走了几步后不甘心,便站在稍远处静静等待方运。 数以万计的学子和先生望着前方烟雾缭绕的金光木楼,心中盼望着方运能再度创造奇迹。 凌烟阁,彩诗亭。 方运完全沉浸在画道之中,他的脸上浮现微笑,双目有光,仿佛不是在画一幅画,而是在创造一个世界。 画石的时候,笔尖落纸有石头碰撞轻鸣。 画水的时候,墨汁如同水一样流向纸面,或浓或淡。 画松的时候,笔尖竟然生出浅浅的绿意,那些松树仿佛不是画上去的,更像是从方运的笔中长上去的。 方运不假思索,把眼前的松林溪水图一一画出来,有几处地方因为不经意间融入了才气和新的绘画技法,那石那水明明看着是假的,却让人觉得只要把手伸过去,水就会浸湿自己的手。 不过,方运并没有严格按照眼前的青松溪水绘画,因为写意和工笔不同,工笔重真,而写意则重在抒发自己意趣心境,画法技巧重要,自己内心的画意更为重要。 画着画着,方运又在上面增加了一些远景,这远景并非这彩诗亭之物,而是济县的山水。 方运回想起在济县发生的一切,淡淡的思乡之情在画中显现。 在画完整副画后,方运停下笔,略一思索,写下《悟道水》。 “言入济县川,每逐悟道水。随山将万转,趣途无百里。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 在“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两句王维的名句写完后,周围元气涌动,随后就见前方的松林、芦苇、溪水和乱石等等一切都轻轻一抖,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剥离了原本的景色,把其中的真意拉扯到空中,形成半透明的松林溪水,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