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昌并没有走在最前面,一位身穿白衣剑服的进士居前。他的脸如果稍稍涂抹一下,极为俊俏,但现在,面色却有些惨白,没有一丝健康的光泽。 “计知白这个败类出来了!” “他竟然还有脸出来,果然天下第一奇葩,猪一样的队友,不,他是我们猪一样的对手!” “此人劣迹斑斑,诸位小心,防止他让狗腿子使用官印引动圣庙才气,镇压我等!” “他敢!” “他可没什么不敢的,他可是柳山的弟子,可以称得上半圣的再传弟子!这等身份,莫说区区知府,哪怕一州州牧都要以礼相待。即便方虚圣活着,都不敢杀他!” “是啊,这个畜生若不是仗着半圣再传弟子的身份,根本不敢如此招摇。” “这个计知白和费昌倒也不是蠢材。咱们这些读书人围堵就围堵,年年都有,但宁安城的百姓都带着器械围住宁安县衙,情况大不一样。计知白倒不会有大碍,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再烫也一样。那费昌绝对坐不住,一旦事情闹大,他永远别想在景国当官!” “这下才看得出民心所向,计知白若不给一个交代,别想走出宁安城!” “哼,若不是我有家有业……” 众人正挖苦计知白,可很快愣住了。 县衙正门前的一小部分人最先看到计知白,也最先愣住,随后计知白走出大门,和衙役站在一起,街道两边的人都能看到他。 随后,不知谁扑哧一笑,众人哄堂大笑,笑声几乎能把整个县衙掀上天。 计知白的身边,悬浮着费昌的知府大印,大印外放出淡淡的光辉,接引圣庙才气,形成薄薄的淡橙色护罩笼罩两人。 “贪生怕死的老鼠,蝇营狗苟的臭虫!” “横批:都是祸害!” “丢尽读书人的颜面!以后我外出可不敢自称景国人!” “在我们面前都胆小如鼠,要是遇到妖蛮,定然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捂着屁股!” 所有的读书人不客气大骂。 费昌面色铁青,但清楚这种时候非比寻常,一言不发。 后面的宁安城官员无比尴尬,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计知白反倒最为镇定,他脸上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道:“敢问诸位文友……” “谁他妈是你文友?别污了我们的文名!”一人喊道。 众人向那人看去,大部分人认出这人。 当年宁安城遭到水族围攻,谷国大将杨玄业只身前往宁安城,第二日他的堂弟杨玄统也出发。 待战事了结后,大学士杨玄业回返,而身为翰林的杨玄统则留在宁安县,整日在宁安城与人族各地的读书人交流,喜欢文会,在宁安城颇有名气。 只不过此人性格耿直,大大咧咧,也得罪过一些人。 杨玄统最喜欢说他与大哥的名字源自《孟子》中的“创业垂统”,他大哥已经成为大学士,他一定也可以做到,开创属于自己的功业。 谷国素来与庆国和睦,国家上下已经被杂家读书人控制,其他各家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妥协,要么离开。 这杨家两兄弟最不喜杂家,所以前来景国助阵,据说杨玄业回谷国后,职位变动,由镇守边关的实权大将调回谷国京城,官职高一品,但实权却小得可怜。 杨玄统的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