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十分寂寞,便禀告了大母前往庄子上探望娘亲,在庄子里陪着娘亲住了几日,刚刚回城,经过大名酒楼便瞧见二叔在上头。” 孙沛斐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多去看看你娘亲也是应该的,你娘亲在庄子上住着还好吧?” “府中对庄子的一应供奉都是上等,便是马家也不时有东西送过去。”孙允筝声音清泠,“娘亲在庄子上过的很好,今次我过去瞧,她的气色很不错。还说要去雷鸣寺给阿兄和我祈福呢。” “那就好!”孙沛斐点了点头,面上神色忽的微变,“等等,雷鸣寺?你娘去祈福是什么时候?” 孙允筝面上闪过一丝莫名神色,“就是现在啊!”面上笑意盈盈,“本来我说陪娘亲一道的。可娘亲说我年纪小,陪着去寺庙怕也是气闷,倒不如早些回来,多费心心思孝敬父亲祖母,也是一样的福缘。” “坏了!”孙沛斐登时道,“今儿一早宜春郡主也要去雷鸣寺祈福。我出来的时候见府门前仪驾颇大,已经是去了一阵子了。和你娘亲若是在雷鸣寺中撞见,就大事不妙了!” 孙允筝闻言面上也变了脸色,宜春郡主是父亲如今的正妻,自己的生母马氏却是父亲从前的发妻,双方之间隔了一个被逼下堂的深仇,互有心结,从前一直没有照面也就罢了,今儿若是直接撞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失声呼道,“那可怎么办呀?如今郡主势大,我娘亲不过是个没有什么能为的民妇罢了!若是郡主对娘亲施罚,娘亲可就糟了!”转过头去,“我这赶去雷鸣寺。” “等等。”孙沛斐唤住孙允筝急急向外的脚步,“若她们真的撞到一处,一个是你的生母,一个是你如今名义上的母亲,你这个做女儿的怎么做都不方便,还是回去吧。我替你赶过去看看。” 孙允筝虽然担心生母,但也知道孙沛斐这话说的是实情,只得住了脚步,“那这件事就托给二叔,二叔,”扯着孙沛斐的袖子,感激道,“这回多谢你了!” 孙沛斐拍了拍孙允筝的脑袋,安抚一笑,急急策马走了! 雷鸣寺大雄宝殿高矗,佛祖宝相庄严坐在佛龛之中,俯视下面信众,满目慈悲。一名白衣美妇人跪在佛祖面前,双掌合十参拜,“信女马钟莲,今日前来雷鸣寺恳求佛祖,保佑我的一双女儿夔奴与阿筝平安康泰,无病无灾,佛祖若大发慈心,成全小女子所愿,信女愿此后一生食素,以谢佛祖恩德。” 她诚心拜了三拜,从蒲团上起的神来,将手中香束插在香炉之中,转身退出。 一名寺中小沙弥匆匆从外赶来,瞧着马钟莲,合掌道,“阿弥陀佛,女檀越,外间传来消息,说是节度使府的郡主娘子一会儿要来寺中参拜,方丈遣我前来通知檀越一声,请檀越从后门走避,莫要撞见了!” “这范阳城中也不止雷鸣寺一家寺观,”马婆子听闻了消息,登时恼怒道,“这宜春郡主怎么不去旁的地方,偏偏和咱们撞了同一家寺观?不会是听闻了娘子您今日过来礼佛,有意堵着咱们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吧?” “别胡说,”马钟莲瞪了她一眼,道,“城中虽有三五家寺观,但属雷鸣寺香火最盛。宜春郡主那样的贵人出来拜佛,如何会选择次一等的寺观?只是不巧,咱们都选了同一天来罢了” 马婆子闻言低下了头,心中知晓马钟莲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只是想着自家娘子如今的尴尬身份,到底提不起什么底气,不甘心的努了努嘴道,“那,娘子,咱们当真避让她?” 马钟莲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悠悠道,“不。”昂着头道,“我马钟莲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要避让她?所谓大道朝天,各走半边,这雷鸣寺又不是郡主开的,焉得她来了我就得避让的道理,我自拜我的佛,她自许她的愿,两人各不相干罢了!” “这,”小沙弥没有想到马钟莲竟是这般态度,不由得慌了手脚,“马娘子,你这样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像方丈交待呀!” 马钟莲望着面前的小沙弥,见他个子小小,顶着一个光头,不过七八岁年纪,和自己的儿子孙胥奎差不多年岁,不由心中一软,半蹲身子瞧着他微微一笑,“小师傅,我不难为你,你自去向方丈将我的话讲明就是。” 小沙弥瞧着马钟莲唇角含微微笑意,神色笃定,显见的没有半分动摇之意,只得合掌道,“如此,小僧这就去回禀方丈。” 雷鸣寺禅室之中,方丈盘元听了小沙弥传回的话语,额头登时见了汗滴。 河北之地境中最重要的人物乃是节度使孙炅,宜春郡主与马夫人作为孙府大郎君孙沛恩前后的妻子,过了这么些日子,虽彼此知道对方存在,但一直默契王不见王,如今若在自己这座禅寺中撞上了,也不知道天雷勾动地火,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这等职责自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