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上去格外暴躁,还甩蹄子。 季妄言一无所知的翻身上马,他落于马身时,那马还嘶鸣着人立而起,引来四周一些人惊叫不已,季妄言垂下眉眼,用周身内劲将马强压下去。 旁人便都收回了视线——季妄言的马烈,他们都知道,所以也并不在意,但是只有烟楣知道,那不是马烈,是那马被下了药! 她看着季妄言上了马,又看着白月明上了马,而此时,李夫子正叫所有男学子过去准备开始对抗赛。 所谓对抗赛,便是左右两拨人相对冲锋,以武器将对方打下马,直到一方所有人都被掀下马后,对抗赛结束,马上者胜。 因是学堂内比测,故而不允拿开刃的武器,所有人选的都是统一的木制棍棒。 其余人来得早,都已准备好了,只有季妄言降服烈马费了点功夫,他最后一个勒马而去。 烟楣看到他勒马的时候,心头突然顶起一股悔恨来。 她想起了那一夜船舱上的事情。 那一夜,季妄言与她解毒,为她善后,告诉她该怎么对付她的嫡姐和西江候世子,季妄言有千般不好,但他是真的救过她,她就不该视而不见,这个恩,她要还的。 对,她不该视而不见。 白月明是不对的,他讨厌太子,他可以不给太子做伴读,但他不该下毒。 烟楣突然甩开身边的长乐,奔向骑马入场的季妄言。 当时正是夏季,风热日灼,季妄言忍着烦躁控马,这畜生今日格外不听话,他的手狠掐着横骨,强行控着这马去场上,而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道身影跑过来。 那人白的像玉,日头一晒,便泛起莹润的光,跑起来时衣袖翻飞,一双杏眼像是小鹿般澄澈,远远奔到他面前来,急的脸都涨红,跺着脚与他说:“殿下,这马,这马被人下了药了,昨日晚间我亲眼瞧见了,你下来,不要骑了。” 季妄言立于马上,攥着马缰,听见她带着点哭腔的声音时,只觉得胸口的戾气散了几分,他望着烟楣那张娇嫩可爱的脸,竟向她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带着些满意的笑,那一贯锋锐的眉眼都跟着缓下来了两分。 真是只小蠢猫。 烟楣以为他不信,又想说话,却听见季妄言语气平缓道:“让开,孤一会儿回来赏你。” 烟楣怔愣的看着他,太子竟然不问她一句,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在意。 说话间,季妄言用他手中木棒以巧劲推着烟楣的肩膀,将烟楣推开了。 烟楣被他推的踉跄了两步,再站稳抬头时,季妄言已经纵马奔向跑马场了,烟楣的目光随着他看过去,就看见了白月明坐在马上,正目光冷冷的盯着她看。 烟楣打了个颤,立刻跑回到了长乐身边。 长乐原本肉肉的、带着笑的脸沉下来,斜着眼睨她,问她:“你去找太子哥哥说什么了?” 她刚才一个晃神,就看见烟楣跑过去跟她太子哥哥说话了,太子哥哥竟然还对烟楣笑了! 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但她看得清清楚楚! 烟楣一瞧见长乐这姿态,就知道长乐是醋起来了,长乐这脑子里只有她的太子哥哥,若是不解释清楚,必定是要翻脸的,而且此时既然已经漏出来了,那就多拉两个人下水,知道的人越多,她才越安全。 于是烟楣低声和她讲了一遍昨晚的事情,听的长乐顿时变了脸。 她们说话的时候,太子已经上了跑马场,且夫子正在宣布:“对抗赛开始!” 长乐与她都转而看向跑马场。 两方人马已对面而立,彼此距离大概有百丈左右,随着李夫子一声令下,两拨人冲杀而上,马匹与马匹凶狠的撞向彼此,厮杀怒吼之音骤然入耳! 太子的马跑的最快,犹如一道黑风,不受控的颠起马背,嘶鸣着直扑对方! 这是烟楣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虽说是学子间对抗赛,并非是真正战场,但还是让她后背发麻。 长乐更是尖叫了一声“太子哥哥”,然后直接晕了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