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边干活的老弱病残们一个个都是好奇心爆棚的,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拎起手里的锄头就往筑河堤的工地那边跑,也不知道他们单纯是想去凑热闹呢,还是操着家伙上去帮忙的。 谢华香对这种热闹可没什么兴趣,不过她要去找会计,也是往那个方向走,于是拖着锄头慢悠悠地走在后头,走着走着,有人跑到她面前喊:“你不是庭生娃的媳妇嘛,你男人在那边跟别人打起来了,你还不快点去看看。” “什么?”这回谢华香连锄头掉地上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人堆里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打架了?” 好不容易扒拉开人群挤了进去,居然真的是沈庭生跟别人在打架,不过已经被拉开了,他身上的衣裳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身上头上都沾满了淤泥和草叶,嘴角青了一块,看见谢华香过来,不自在地撇开了头:“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被人打死没有。”谢华香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居然做出打架的事来,这种事放在上辈子那个稳重的沈庭生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谁能想得到,这个时候的沈庭生,居然还像个愣头青一样,遇事居然用打架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来解决呢? 谢华香转头去看另一个打架的当事人,看样子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模样甚至比沈庭生还狼狈,一只眼眶都是黑的,像熊猫一样,还高高地肿了起来。 不过谢华香还是在这张变形的脸上瞧出了熟悉的模样,咦,这不是沈庭生他堂弟吗? 谢华香认人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她还记得,上辈子沈庭生带她回老家的时候,这个堂弟对他可是奉承巴结得不行,她就说嘛,她明明记得沈庭生还是有不少亲戚的,怎么这时候看起来好像什么亲戚都没有一样,原来是关系不好啊! 当时谢华香就不太喜欢沈庭生堂弟这个人,觉得他人品不行,表面上阿谀奉承,实际上就是想从沈庭生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好处,说是堂弟,其实也只比沈庭生小几个月而已,可模样却比当时的他老得太多了,简直就像是比他老了一辈的人。 倒也不是农村干活太多风吹日晒的那种老,就是花天酒地多了,喝酒喝出来的那种肥头大耳,油腻腻的老。 想到这堂弟的德行,谢华香护短的心思马上就出来了,两人会打架肯定是堂弟的错,她站在沈庭生的身边,小声问他:“怎么了?他干什么了?” 沈庭生却明显不想多说:“没什么,咱们走吧!” “不行!”谢华香却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了,“他把你都打伤了,怎么能就这么白白走了,咱们得让队长过来主持公道。”千错万错,肯定是别人的错,她家沈庭生,是绝对不会做出无缘无故打人的事来的。 说话间生产队长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都怎么了?一个个不用干活了是不是?都给我麻利干活去,不干完活儿今晚不许回去,打架的人留下,说说,怎么回事?” 沈庭生的堂弟,那个叫沈俊生的,长得一点儿都不俊,反而有点尖嘴猴腮的小伙子,一边捂着肿得老高的眼睛叫疼,一边抢先告状说:“我们只不过就说了几句闲话,他冲上来就打人,队长,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得让他赔医药费。” 生产队长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很明显他是不太相信沈俊生的说辞的,两个人是什么品性,大伙儿有目共睹:“庭生,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先动手,是我的不对,不过也是他们说话太难听了,该罚就罚,我没意见!”沈庭生闷闷地说。 “你!”生产队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先动手也得有个理由啊,我看你也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他们说什么了惹你这样?”就算他想要主持公道,也得先有个苦主来诉冤屈啊,这一上来就主动认错,他就算想帮也帮不了啊! 谢华香也说:“就是,他们肯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庭生哥你别怕,照实说就是了。”其实她看得出来,沈庭生是一个很顾念亲情的人,从上辈子他发达以后是怎么对待乡下的这些亲戚的就可以看得出来,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