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丽华也有相同的疑问:“这亲事好像办得不怎么热闹啊!” 办喜事,不说张灯结彩吧,但布置得喜庆点儿是肯定要的,但沈伟军家这儿,就只在门口贴了一张不大的红纸,连个喜字都没有,可见是多么不上心了。 院子里也没有预想中杀鸡宰猪的热闹劲儿,席面倒是摆出来了,但瞧瞧桌上的那是什么,玉米碴子稀饭、杂粮馒头,还有大盆大盆煮熟的红薯芋头,菜就是清汤寡水的白菜炖豆腐,瞧不见一滴油星儿。 桌上最好的一道菜就是香葱炒鸡蛋了,但也是绿色的葱叶多,那黄色的鸡蛋只占零星的一点儿。 新郎沈伟军连个人影都不见,只有沈伟军他爹娘老两口在招呼客人,那脸上也是一点笑意都没有,这哪是诚心办喜事啊,要不是怕以前别人家办喜事送出的人情收不回来,恐怕他们是一丁点儿也不想办这个酒的吧! 谁家姑娘嫁给他们家那么倒霉啊,这不是结亲家,是跟人家姑娘家结仇家来的吧! 难怪席面上那么冷清了,这些粗茶淡饭,家里早就吃腻了,本以为来吃喜酒能吃上什么好东西呢,谁知道还是这些,谁能有兴趣呢,来坐一坐,随便吃两口,就算是全了礼数了。 这些红薯芋头,连小孩子都不乐意往兜里揣的。 那些从沈伟军家里吃了喜酒出来的人,都在大声地议论着,他们家办了这样的一场喜事,真是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几十年来就没见过有人这样办事的。 沈庭生也觉得很奇怪,沈伟军的爹娘都是爱脸面的人,平时他们一家在大队里也是最体面的,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居然能够做得出这样丢脸的事情出来呢? 没吃上肉,沈丽华十分失望,她拉了拉谢华香的袖子:“谢姐姐,我们可以去看看新娘子吗?”没吃上好东西就算了,但好歹也是来喝喜酒的,新娘子总该看一眼的吧! 谢华香点点头:“好吧!”她也想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一场婚礼。 沈伟军家里是青砖石瓦房,高大宽敞,也比一般人家的泥砖房要显得明亮一些,只是也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过来帮厨的妇人在忙活着,瞧见她们两个进来说要看新娘子,便随手指了指一间门口贴了张红字的屋子:“在屋里呢!” 妇人们眼里的鄙视简直是明晃晃的,别人家的新媳妇,不说别的陪嫁了,被子什么的总是有两床的,还有一些新房里的用品,搪瓷脸盆、热水瓶什么的,总得摆出来长长脸面。 真没见过这样的新娘子,一丁点儿陪嫁都没有,连身上都没一身新衣裳,真是够寒酸的。 哦,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多带了一样嘛,要是没有这一样,她还真嫁不进沈家呢,要说这女人也真够有心计的,也够不要脸! 想到这里,那妇人又朝屋里投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就连沈丽华都感觉出不对劲了,她以前也去过别人家吃喜酒,那些人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新房里更是挤满了人,几乎大队里的妇人和女孩子们都凑到一起看新娘子,嘻嘻哈哈地开着各种玩笑,哪怕她一个小姑娘过去凑热闹,羞答答的新娘子都会给她塞一把花生瓜子,要是运气好,还能有水果糖吃呢! 这种完全不像办喜事的场面,让她有点发憷,有些迟疑地拉了拉谢华香的袖子:“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谢华香也有点儿犹豫:“来都来了……” 乡下有个传统,办酒的时候,来踏新房的人越多,就越能给新人带来更多的福气,这要是一个人都没有,新娘子也是很没脸的。 谢华香也不是非要做这个好人要给新娘子撑脸面,只是都进来了,走到半道又要出去,这不是更让人没脸嘛,再加上她其实心里也是有点同情这姑娘的,嫁的这男人还在婚前呢,就乱搞男女关系了,这往后过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呢! “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咱们说几句话就走。”说话间,谢华香就已经拉着沈丽华走到了新房的门口。 听见脚步声,屋里坐在床上的女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