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脸色猛然一变,“星桦,是星桦吗?” “爸爸,是我!”小鬼乐呵呵的喊着,也不管自己是鬼魂状态,开开心心的原地跳高,我只能当起传话机,“是,他说他叫张星桦。” “星桦……”张杨看着对于他来说空无一物的地面,慢慢的跪了下去,一边喊一边竟哭了出来,“儿子!” 小鬼见张杨哭了,有些害怕,就把手里啃了一半的波板糖往他嘴里塞,“爸爸不哭,给你吃!” “齐令,帮帮我,让我见见他,一眼就好,我求你!”张杨抹着泪看向我,“不不,不能现在见,等我问过小暖,她一定也要见,呜呜星桦……” 这是什么情况? 我躲到他一边,免得成了他跪我,“我现在手头上没有牛眼泪,不过,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张扬手抬高点,再往前点,行摸到他头了,小鬼这糖你爸没法吃我已经给弄成鬼物了!” 张杨的手摸着空气,一边听我说一边又哭又笑的哄着他看不到的鬼儿子,“星桦自己吃吧,这是你齐令叔叔送给你的,要谢谢他的。” 于是我收到了来自张星桦小鬼的好人卡一张。 张杨的故事,说长很长,说短也不过几句话。 张杨与宁云暖在上高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双方家长开明,言明只要两人别越界就随他们去,两个人一路甜蜜,高考也考得很不错,大学都是同在一座城市距离很近的两所,而热恋中的年轻男女很难把持得住自己,两人在双方父母的默许下跨过了最后一道防线,安全措施却没做好,宁云暖怀孕了。 所以我们第一次见到齐云暖,其实就是她发现自己揣了包子,跑来找张杨拿主意的,张杨得了消息,自然对她百般呵护,真正的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在他看来,这是他俩爱情的结晶,是顺其自然的开花结果。 我请假去收拾小鬼却碰上大鬼的那天正好是张杨请假回家准备结婚的时间。 所以这小子是假托参加婚宴,其实是自己结婚的?都不告诉我们这些舍友一声? 对此张杨也有说法,一上大学就怀孕,终归对女孩子家的声誉不好,所以他是打算私下里先结婚,两人保持着没事人的样子,等到宁云暖的肚子快瞒不下去了再出去租房子住,有家里的父母帮忙看着,再请下病假,让同学帮忙做课堂笔记,这样什么都不耽误。毕竟两人的学校都算是重点大学,学业也紧,留级又太浪费时间。等毕业以后他再正经的举办婚礼,宴请我们这些大学同学。 本来一切都想得很好。 在放寒假的时候,宁云暖还开心的跟张杨说,宝宝会动了。 世界上有个词语叫意外。 胎死腹中。 张杨在手术室外面看到了引产出来的死胎,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婴,他不顾家人医生的劝阻紧紧的把男婴抱在怀里,缩在手术室外的墙角无声的哭到抽搐,他都跟小暖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