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不知过了多久。 我一个人起床,一个人做一人份的饭,一个人打开电脑看些一成不变的案例。而就在这机械性的每日重复中,似乎连时间都一成不变地走着,或者说,其实我是惧怕流走的时间的。 每一天夜晚,躺在床上的时光都在辗转反侧中度过,夜不能眠。我甚至不敢打开手机,也不敢联系熟知的好友,因为我总是害怕会听到那个无法接受的坏消息,而在这滴答流淌的时间长河里,模糊了一切存在的我仍旧清晰地记得上次心脏病发作时的恐惧,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心脏瞬间抽痛起来,似乎连呼吸也在那一瞬间一起被夺去了,我捂着心脏大口呼吸却毫无用处,在昏迷前我仿佛看到了安歌的脸,那么温和那么熟悉。他向我伸出右手,修长干净的指节几近透明,可是我用尽全力却再也无法触碰到他。 这就是我昏迷前的全部记忆,再次醒来就是在冷清的医院,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替我叫了救护车,可我却没办法感谢他,因为我知道其实在那一瞬间,我有了想死的冲动。我疯狂联系着和安歌同行的几个人,但电话永远都是打不通的状态。 就这样歇斯底里一周后,我终于接受了那个残酷的事实,也许我的安歌再也回不来了。 他被他深爱的大自然带走了,也许当初他计划去爬那座山时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地制止他,即使当时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都是艳阳天也不能让步,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只能看到新闻上那个前一天还和安歌合照笑得无比灿烂的人面如死灰出现在遇难人员的报道里,还有那个已经变得破烂肮脏的安歌的背包,我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什么,正如气象员无法预知突如其来的大暴雨一般。 整整一周,我坚信他还活着,即使衣衫褴褛遍体鳞伤,但他会在最后时刻被搜救队员及时发现,就像所有电视剧出现的桥段一样,我无比希望他的人生能够狗血一回,我日日夜夜企盼奇迹的出现,可搜救员搜救的消息却从此石沉大海,我万念俱灰,却没有选择是否接受的余地。 我开始整理我的行李,我无法在这样的回忆里沉溺,我怕我会因为坚持不下去胡思乱想而自我了断,这将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一名心理医生因忍受不了男友离世而服药自杀。我想就连一向待我不薄的教授也会因此蒙羞的,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 我从抽屉里取出两大摞文件夹,将杂乱无章的文件一一码齐,按年份从早到晚排列起来,这其中有我和教授一起研究的案例,也有我个人做的一些课题研究,而最新的那一份案例说的是一个幻觉自己看到灵异现象的12岁小女孩。当时我正在协助教授研究反社会人类的性格和行为分析,因此没有来得及深入研究这个案例,现下却因为急于摆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