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韩笑翎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的是你长大后要嫁给我这件事?” 她撇撇嘴,没敢多言语。韩笑翎重新向前走去,乔浔慌了,耍赖的坐在地上不起来:“阿翎,我的腿好像摔断了,疼得厉害…阿翎…!” 他转过头,乔浔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阿翎。” 韩笑翎认命的半蹲下来,无可奈何的转头:“上来。” 乔浔得逞的嘻嘻笑了,爬上他的背,抱住他的脖子,哼唱着刚学的歌。 她说:“阿翎,下辈子,你还娶我,好不好?” 他不想和她多耗这个问题:“好。” 十四岁的时候,他迷上了棒球,穿着黄色的队服,在运动场上穿梭。一次友谊赛,乔浔来给他加油,明黄色的连衣裙,涂了人鱼粉的唇膏,刘海弯弯,鲜活明媚,似一支初发的豆蔻。 盛夏的阳光好得不得了,五点多钟的运动场,还不甚有很多人。乔浔偷了家里的郁金香,花瓣已经有些蔫软,只有繁密的绿叶沾了露珠,还清晰娇媚,她举得高高的递给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送给你!” 热身的时间有些长,乔浔拉着麦吟去无人的器材区,韩笑翎一转眼,看到她在单杠上爬上爬下,裙角跟着飞舞,像花蝴蝶。 那一天,他们队在后半局上了全垒打,赢了漂亮的一仗。 打完比赛,韩笑翎带她去吃牛油面。大红色的辣椒浮在浓汤上,乔浔呛到喉咙,眼泪往外冒,说不出话来。韩笑翎无可奈何,拿起一旁的豆奶递给她。 好不容易缓解,她又抬起脸问:“阿翎,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没理她,她自己掰着手指头兴高采烈的算:“十六岁初中毕业,十九岁高中毕业,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二十四岁结婚,二十六岁生小孩子…阿翎,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乔浔对结婚这个话题非常热衷,他没什么大兴趣,看到她期望憧憬的目光,终是不忍:“女孩。” 那么远,那么远的未来,韩笑翎并没有太多的规划,他只是想,如果以后非要有一个人陪他来度过余生的话,那么这个人是乔浔,也未尝不可。至少他不排斥。 而他,究竟是在多少年以后,才猛然意识到,她一声声“阿翎,阿翎”里的小心和患得患失? 曾经有一次麦吟对她说,乔浔,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彼时她正在床上吃烧麦,听到她的话,从上铺跳下来,把包装纸准确无误的扔到垃圾桶里,转过头来对她笑了: “麦吟,如果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爱我,而我又恰恰非他不可。那么我就赌一次,我不赌他会爱我,我赌我不后悔。 “我爱他。麦吟,我非他不可。你爱过一个人吗?” 年轻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决笃定。 她飞蛾扑火,倔强到要强,爱一个人,只爱一个。从一而终,决不放弃。 可是后来,后来怎么样了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