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雅间,装饰简单却又不失韵味,就像此刻的花颜一样,美的如此无暇。 “在下仰慕姑娘多时,今日才有幸相邀,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花颜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名字,人尽皆知,况且他也叫过她,又怎会不知?便投去一个疑问的目光。 “在下冒昧,是问花颜姑娘的芳名。”他解释道,略显歉意。 这下花颜更惊了,是啊,她的名字,世人只知道名角儿花颜,一个15岁上台,凭借一曲《牡丹亭》而被人熟知,却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花颜的名字,久到她自己都快忘记了。 “我叫沈卿。” “在下萧慕白。” “原来是六殿下,小女失礼了。” “不必多礼,我的名字,也很少有人知道了。”他越说声音越小,目光渐渐移向手中的折扇。 “公子很喜欢听戏?”她很聪明,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 “喜欢,但更喜欢唱戏的人。”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 她没有接话,低着头掩饰那悄悄红了的脸。 其实她很早就关注这个角落里的男子了。 “初次相识,这把扇子就当是见面礼吧。”他把手中的扇子合上,递给她。 她纤细的手指,白如凝脂,娇羞的接过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给你。”她顺手拔下头上的发簪,如墨的秀发少了束缚,自然的散落肩头。 她低着头,双颊绯红,平添了几分妩媚。 他轻笑着收下。 “师妹可是遇到了良人?”子墨调侃坐在梳妆镜前的花颜。 “师兄惯会取笑我。”她佯装生气的转过身,笑意浓浓,却未见他眼中的落寞。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萧慕白都会在看完她的戏后在固定的茶楼,固定的雅间,与她谈笑风生。 “卿儿,你……和我回府吧,以后你只唱给我一个人听,好不好?”他问的忐忑不安,似是怕她拒绝,毕竟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罢了。 “好。” 直到听到她的回答,他才抬起头,拉过她的手,无法掩饰的兴奋,好像终于得到期盼已久天下珍宝一样。 他把她安置在府中,日日都去看她,陪她吃饭,陪她赏花,听她唱戏,仿佛一对寻常夫妇,岁月静好。 他说,等到朔日,他进宫请安时带她一起。 他说,予她十里红妆,许她一世长宁。 她信了,她说她等着。 还未到那日,他便奉旨入宫。 他的母妃因一曲《相思赋》被偶然经过的陛下听到,重拾恩宠。 他本想告诉母妃关于花颜,喜上加喜。 “慕白,没有什么偶然,母妃只是受够了后宫冷眼,帝王家不会有岁月静好,只有尔虞我诈。你也是一样,不争不代表真的可以明哲保身,他日只能为人鱼肉。” “母妃……”他刚刚的欣喜都被浇灭了。 “母妃是想告诉你,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得到想要的,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是,儿臣明白”他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想再等等也无妨,却不知,这一等,将会是一辈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