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爪扣在地上,尖锐的的爪子深深地抠入了地表。那个家伙低着头,注视着前方。 顺着它贪婪猩红的目光,那里有一只生物正在铁管子堆前,翻着什么东西。 “哐当!” 小乌用力把细跟钢管推到一边:“这里也没有!到底跑哪去了?” 她掐着腰喘了口气,“不就是个奶嘴吗?至于吗?再说了……呼……那个小孩明明就是个死……” 她还是没办法轻易说出口,即使玲玲不在身边。 那样不就真的……太可怜了…… “嗷!” 突然一声怪吼从小乌的背后响起,她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个东西就已经跳了起来,直扑向她的脖子。 原来不知何时,那个捕食者已经悄悄接近了。 星痕停下了摩托车。 他身体斜靠在那台笨重的机器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原。 这荒原与远处的的黑云汇合在了一起。 没有天际线这一说,远处只有混沌的黑暗。 荒原上偶尔有东西经过,有的大,有的小。 但它们都“掉”进了土里,被消化了。 这里以前是什么呢?他想。 海?大的湖?要么就是森林?还是跟刚才的废墟一样是座城市?可要真是城市怎么会没有废墟?难道也被吃了?它们的肚子真的不会坏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没有摘下头盔,而是打开头盔嘴部,让自己的嘴露了出来。那里有一道疤痕,不深,在嘴角右边,从脸上延伸下来。 “嘎哇!” 怪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些慌乱。 星痕没有理它,他咬了一口饼干咀嚼起来,突然想起了哥哥以前说过的一句话。 事到如今,我们能做的事也只有一件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他是这么说。 但那事是什么呢?他不知道,因为在那之前,哥哥就死了。 现在的这个世界,还能做什么……弱小真的很可笑啊!不对,已经没有什么可笑或不可笑的了,什么都没有意义…… “嘎哇!” “昂——” 另一种异样声音响起,那只怪鸟在飞过星痕头顶的时候,一张黑色的嘴就把它吞了进去。那黑色的家伙又挥舞着黑色的巨翼咆哮起来,飞向了无尽的荒原。 它咆哮着。 星痕不想再看了,他把吃完饼干剩下的袋子装进了上衣口袋,然后抹了抹嘴角剩下的粉末带好头盔,跨上那台笨重的机器在轰鸣声中走了。 摩托车的后视镜里,那只黑色的带翅膀的蛇一样的东西还在咆哮,不过,就在它盘旋的时候,十几只触手从地面就弹上了数百米的高空,把它完全捆住。 也许它也挣扎了吧?只是也被堵住了嘴。 然后,又一只钳子一样的嘴从千米高的黑云里探出来把那些触手咬住,轻松的就从地底拉出了恶心的家伙,几万条的触手在攻击,在挣扎。 再然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黑鸟,多少只呢?谁知道。 它们瞬间扑倒那些东西身上啃咬起来…… 地狱里也不会有的风景和叫声,星痕懒得去看,他早就看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