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兴就过来看,听她讲。 等邹老汉和邹福几个都过来,招呼裴芩往家去,又听了裴芩说的手摇脱粒机,都说好。邹福媳妇儿直夸裴芩聪明,之前想出起子,现在又精进了,直接变成了手摇的脱离机。 人家是来送钱的,邹婆子忙喊着大儿媳妇杀鸡做饭。 裴芩让她们别忙,她不留饭,就是过来跟他们说一声,“……家里还有事,等会还要回去忙!” 邹婆子拉着她,极力挽留。 裴芩拒绝了,说好让他们先准备着,要开始的时候再去镇上问她详细的,就和孙铁柱告辞了。 邹兴一直把他们送出村。 邹婆子又疼惜又觉得可惜的不行,埋怨邹老汉,“都怪你当初非要不同意!要不是二郎高兴了,还能得这么个好媳妇儿!” 邹老汉也是后悔,可当初他哪知道那方氏是被老裴家的人给坑害的,那方家不还是后来才知道吗!?方氏死后,他也没有再反对了,人家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没有缘分,说也说不来的!”后悔也晚了,只能说没有缘分。 邹婆子想想就觉得心口疼,看见裴芩齐整好看,又这么能干。看见小儿子眼巴巴的,更是心疼。恨不得一把搂着裴芩,不让她走了。 邹兴远远看见驴车走远了,这才有些怅然的回来。 邹老汉看小儿子的样子,心里暗暗决定,今年一定要给他定亲,过年就娶新媳妇儿!早点断了他的念想,也省的他天天想着念着。 孙铁柱送了裴芩回去,回到家跟孙婆子和邹氏一说,邹氏也是埋怨她爹。娘都没啥意见,偏生她爹态度强硬,非得拦着,多好的闺女,以后就落到别人家去了。 这边可惜,冯家那边则是不甘。 裴芩则转头去忙作坊的事去了,面馆里不忙,她就拿着纸笔写写画画的。 裴芫和裴茜几个都以为她要盖作坊是放番薯的。 场里的豆子还没打出来,裴芩就让先拾掇了一斗回来给她用,买了一口缸。拿着豆子到孙铁柱家,把黄豆榨了油脂出来,买了麦麸皮,花生饼,还有白面,又是泡又是蒸的,还准备米曲霉菌,捣鼓酱曲。 墨珩闻着她捣鼓的东西一股怪味儿,“这个是做什么?” “酱油!”裴芩头也不抬的回他,把酱曲放到缸里加盐水等它发酵。 “是什么样的油?”墨珩又问。她总是做出别人闻所未闻的奇怪吃用之物。 “等你不瞎的时候自己看!”裴芩好脾气道。 墨珩没说话。 裴芩抬眼看他,见他垂着眼,静静的站在阳光下,却散发着一种孤冷般,翻了他一眼,“黑的,咸的,淋在肉上菜上,能把肉做成酱红的!” 墨珩仿佛感觉她停顿之后的解释,不耐的朝他翻着眼,嘴角微扬了下,“什么时候能吃?” “一年后!”裴芩直接道。 “这么久。”墨珩走过来,闻那个奇怪的味儿,“是用霉曲发酵的吗?” 裴芩抬头,“你会酿酒吗?” 墨珩迟疑了下点头,“应该会。” “会你也干不了!”啥叫应该会,那根本就是不会!裴芩不在理他,继续捣鼓她的酱油。 墨珩就待在这边不走,觉得心里平静。她说的‘刀斩肉身,心斩灵魂’,他确信他理解错误了。因为他心里所有的戾气平静下来,却变成了另一种深沉的残暴,静水流深般。 看天快晌午了,面馆里要忙了,裴芩就洗了手,把大缸酱曲放在外面晒着,要出门去面馆。 墨珩还没学会咋回去,双眸浑浊的‘看着’裴芩。 裴芩带着他出来,又把他送到孔老爹家门口。 “多谢。”墨珩道谢。 裴芩摆了下手,赶到面馆去忙。 这两天都是裴芫和裴茜一直在面馆忙活,裴芩在家里捣鼓酱油。开始以为她用豆子榨油,要开个油坊,谁知道是啥酱油。还搞得那么复杂。 “长姐!既然豆子也能榨油,那豆油也能吃的吧?咱们不教给别人了,自己来做吧!正好和酱油一块卖!”米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