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裴氏恼怒无比,一巴掌拍在桌上,“湖阳,你看清楚,这里是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管教我儿子,嫂嫂也要干涉?嫂嫂未免管得太宽。” “你要管教陈律,本王妃的确管不了。但是这里是王府,不是你的郡主府。要管教你儿子,回郡主府去。” 陈律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陈敏见状,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到陈律面前,“哥哥,你挨打了吗?痛不痛?” 陈律摇头,很硬气地说道:“没事!” 顾玖无声询问刘诏怎么回事。 刘诏悄声说道:“我来的时候,陈律已经挨了打。” 若非刘诏护住陈律,陈律还得挨打。没看到陈律这会都是躲在刘诏背后。 陈敏很愤怒,非常大胆地,用愤怒的目光盯着湖阳。 湖阳郡主大怒,指着两兄妹,“反了你们。本宫是你们母亲,本宫打你们又怎么样?就算本宫将你们打死,官府也不会过问。” “官府不过问,王府要过问。”刘诏很不满。 他其实不乐意同湖阳打交代。 因为湖阳太难缠,总是蛮不讲理。 湖阳冷哼一声,“刘诏,你给我让开。今儿我还非要狠狠教训这两个不孝子女。” 刘诏轻蔑一笑,“他们兄妹由我护着,姑母是不是连我也打?” “刘诏,这是本宫的家务事,你非要插手吗?” “插手又如何?”刘诏寸步不让。 裴氏早就看不惯湖阳,“来人,把湖阳郡主请出去。” “嫂嫂好大的威风。别忘了,这是王府,是我王兄的府邸。当心王兄回来,我到王兄跟前告你一状。” 裴氏冷笑,“这些年,你告的状还少吗?” 刘诏也说道:“父王不在,王府由我做主。姑母再不收敛,休怪侄儿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你说啊?”湖阳大怒,跳起来指着刘诏。 “够了,都少说两句吧。” 一直沉默地顾玖突然出声,厉声呵斥。 “湖阳姑母,你信我吗?”顾玖很认真地问道。 湖阳郡主见到顾玖,有点扭捏。转眼她又笑了起来,“我自然是信你的。” “那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你说。” 顾玖说道:“姑母之所以如此恼怒,非要教训陈律表弟,莫非就因为陈律表弟想要从军?” 湖阳郡主狠狠剜了眼陈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屁本事没有,就敢去从军,找死吗?” 陈律攥紧拳头,血液冲上头顶,脸颊通红。 他异常愤怒。 敢情在母亲眼里,他就是个货色,连人都不是。 他内心很痛苦。他无数次的问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投生到湖阳的肚子里。 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用再遭受来自亲人的羞辱。 可是一想到陈家只剩下他一个男丁,想到自己死了,没人替妹妹撑腰,他就丧失了死的勇气。 顾玖扫了眼陈律。 一个说话太难听,一个偏又将每句话听进心里,这对母子能好好相处才怪。 顾玖上前,拉住湖阳的手,将她安顿在椅子上坐好。 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手边。 接着,她柔声说道:“姑母的心情我理解。姑母就只有陈律一个儿子,从军打仗难免会有伤亡。姑母只是太担心陈律表弟,怕他从军后再也回不来,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才会一力阻止他去从军。” 湖阳郡主一时间百感交集,总算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 “还是大侄子媳妇知道我的心意。我一心一意替臭小子考虑,结果他还不领情。你瞧瞧他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样。” 陈律面无表情,他不会相信一个字。 什么担心,什么关心,统统都是假的。 顾玖柔声一笑,“姑母明明是关心陈律表弟,可是说出口的话,总是让人误会。姑母是不是该将真正的心意说出来。” “说什么说。本宫是他亲娘,本宫不准他去从军,难道有错。” 湖阳冷哼一声,还不忘瞪了眼陈律。 陈律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顾玖说道:“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