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了许久,承恩伯朱辞总算开口要说话。 他扫视全场,神情镇定,语气坚定地说道:“朱家的三艘海船……” 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朱家的海船到底什么情况?被劫持了吗 承恩伯朱辞重重说道:“一切正常!” 轰! 群情激奋。 “伯爷,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船呢,货呢?没船没货,好歹有人吧。什么都没有,你叫我们怎么信任你。” “伯爷,你可不能说瞎话啊。” 朱二老爷大怒,“我父亲亲口说了船没事,你们还想怎么样?非得逼着我们朱家承认海船被劫持,你们就高兴吗?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就不能盼着一点好的。海船真要被劫持,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处。你们说海船没被劫持,那我们要求看货,看钱,要求抽取本金,不过分吧。” “那三艘海船的利润全给你们朱家,我不要了,我只要我的本金。也不多,十万两,请支付吧。” “我的五万两。” “我的三万两。” “我的十五万两。” 显然这些合作商和朱家亲友并不相信承恩伯朱辞的话。坚定认为海船已经被劫持。 就算没被劫持,也无所谓。 反正今年就当白辛苦,能把本金拿回来就成。 大厅内上百号人吵吵闹闹,像是个菜市场。 朱二老爷挽着袖子同这些人对吵。 作为事件中心,承恩伯朱辞半眯着眼睛,像是老僧入定。 朱大老爷其实早有预感,等到流言出来,他差不多就已经相信海船被劫是真的。只差一个确认。 他有些坐立难安,趁着大家吵成一锅粥的时候,他先叫管事叫到跟前,悄声问的:“钱庄什么情况?” “启禀大老爷,朱家名下所有钱庄发生挤兑。而且越来越严重。后来看局面不受控制,掌柜的做主关闭钱庄。那些小民暴动,直接冲击钱庄。若非绣衣卫在场,怕是我们的人都会被那些暴民给踩踏而死。” 朱大老爷一听,脸色剧变。 他朝父亲承恩伯朱辞看去,“父亲,如今如何是好?”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钱庄还剩下多少钱? 父亲有没有将钱庄搬空? 承恩伯朱辞默不作声。 朱大老爷急了,“父亲,请你给儿子一句实话,海船是不是被劫持?我们朱家是不是没钱了?” 承恩伯朱辞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带着愤怒地火焰盯着朱大老爷。 朱大老爷吓得哆嗦了一下。 承恩伯朱辞厉声呵斥,“休得胡言乱语。” 话音刚落下,好几个合作商的小厮掌柜冲了进来,大声喊道:“老爷不好啦!朱家钱庄发生挤兑,朱家钱庄没钱啦!” 啊! 全场静默,安静到仿佛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秒钟后,仿佛有人打开了开光,大厅立马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从座椅上站起来,冲向承恩伯朱辞。 “还钱,还钱!” “事到如今,还敢哄骗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给钱,给钱。把我的本钱换给我。” “海船被劫,全京城人都知道了,还想继续瞒着。你们朱家好黑的心肠。” “我看你们朱家分明是想让我们给你们背锅,想让我们陪着你们朱家一起死。” “朱家有爵位,哪里死得了。他们分明是想让我们做替死鬼。” “承恩伯,你这个老不死的混账,还钱。” …… 整个大厅乱成了一锅粥。 伯爵府的护卫小厮涌进来,组成人墙,才将情绪激动的合作商朱家亲友给隔开。 承恩伯朱辞脸色惨白,发出剧烈的咳嗽。 看上去,短短时间仿佛老了十岁,像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哪有过去意气风发,保养得宜的模样。 承恩伯朱辞在朱管家的搀扶下站起来。 朱二老爷还在叫嚣,“竟然敢对家父动手,把你们统统抓起来,投进大牢,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二,不要胡说八道。” 承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