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她还在朕面前哭穷。朕还清楚记得,去年过年,太后让老大纳妾。顾玖口口声声说养不起。她这是欺君之罪。” 少府家令迟疑了一下,“叫诏夫人拿嫁妆养妾室,不太合适吧。” 文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府家令,“叔祖倒是一心维护顾玖。” 少府家令正儿八经地说道:“她是老臣的晚辈,又帮了老臣许多。老臣不愿意看她委屈。” “你倒是坦诚。” 文德帝的表情和缓了些许,少府家令偷偷松了口气。 伺候文德帝这种看不透喜怒的帝王,真心累。真不如伺候先帝来得轻松。 先帝喜怒都在脸上,懒得耍花腔。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要杀人就杀人。 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倒也让臣子们省却了许多心思。 文德帝喜欢反话正说,正话反着说。身为臣子,应付起来真心很累啊! 有内侍走进大殿,说是诏夫人来了。 文德帝笑了笑,“叫她候着。朕和叔祖还没聊完。” …… 顾玖被请进皇宫的时候,就知道躲不过。迟早的事情。 她在偏殿等候,琢磨着一会见了文德帝,要怎么说话。 等候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被请进大殿。 这个时候,少府家令已经领了旨意出宫去了。二人没能碰面。 “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 “别万岁了。朕听说今儿分红,个个喜笑颜开。唯独朕这里,没见到一个铜板。” 文德帝故意板着脸,十分威严。 居移气养移体,短短两年时间,文德帝早已经脱胎换骨,不是当年的宁王。浑身帝王威严,给人十足的压力。 顾玖深吸一口气,“父皇容禀,父皇的钱,因为不知该交给谁,儿媳便自作主张,先交给少府保管。不知少府有没有转交给父皇?” “为何你不亲自送到宫里来?” “区区小事,哪里敢打搅父皇。” “事关银钱,岂能是小事。世人蝇营狗苟,不就是为了那阿堵物。朕也是俗人,自然不能免俗。” 顾玖嘴角一阵抽抽。 陛下啊,你是皇帝啊,光明正大说自己爱钱,真的好吗? 顾玖很果断,“儿媳知错。下次分红,儿媳一定准时将钱送到父皇手中。” 文德帝满意地点点头,“钱带来了吗?” 好直接哦! 顾玖冷汗都出来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 只见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分红票据,可以随时到少府钱庄兑换白银或是银票。请父皇过目。” 内侍从她手中接过密封的信封,几步上前,交给文德帝。 文德帝撕开信封封口,从中拿出票据,看到上面的分红金额,十分满意。 他突然问道:“你不是说你很穷吗?次次见你,都听你在哭穷。” 顾玖一脸委屈,“儿媳是真的穷,虽然挣得多,可是花得也多。挣的钱,全都投入了其他项目。儿媳如今穷得就只剩下吃饭的钱。” 文德帝脸色一沉,“你和少府家令是不是商量好的,一起叫穷,叫穷的方式还都一样。都说只剩下吃饭的钱。” 顾玖心塞,竟然被少府家令抢先一步。 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不敢欺瞒父皇,儿媳真的没钱了。儿媳可以将账本上交,账本上记录了每一笔开销。” “哼!你是怕朕打秋风吗?朕就算穷,也没穷到打儿媳妇嫁妆的地步。收起你的小心思。” “儿媳知罪。”顾玖认错特别干脆,特别有眼色。 文德帝想发火,看在分红丰厚的份上,还是放弃了。 “这回的事情,朕就不计较了。不过朕以后不想听你叫穷。” 文德帝心道,顾玖如果是穷人,全天下就没有富人啦。 一个二个,防他就跟防贼一样。难得他真有那么见钱眼开吗? 真是岂有此理。 堂堂帝王,被人想得那般不堪,过分了哈。 “朕今儿和少府家令聊了聊,听闻你给少府出了不少主意。你和朕说说,存钱给利息,真能将地主老财藏在地窖里的金银铜钱搜罗出来吗?” 顾玖一听,顿时放心下来,知道危险已经解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