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皇城出发,前往西北边宗正寺方向。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来到紧挨着宗正寺的一栋宅院门前。 宅院门口,有人把守。 常恩跳下马车,亮了亮腰牌。门口守着的人当即卸下门槛,马车顺利驶入宅院。 马车在院子里停下。 常恩撩起门帘,“陛下,到了。” 文德帝嗯了一声,搭着常恩的手背,从马车上走下来。 “废燕王何在?” “启禀陛下,废燕王无旨不得离开房门一步,此刻正在后面小跨院。” 废燕王被关押在这个三进的小宅院里面,活动范围却只限于他居住的小跨院。 倒是废燕王的妻儿母亲没有这个限制,可以在宅院内四处活动。只是不能离开宅院大门一步。 “前面带路!” 常恩在前面领路。 这栋不大的宅院,早已经被羽林卫包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废燕王的妻儿母亲,也都被拘在房里,不得出来。 穿过回廊,终于来到小跨院。 小跨越名副其实的小。 两间正屋外加两间厢房,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种着一颗梨树。 梨花含苞待放,想必再过十来天,将是满树梨花。 届时,此处风景独好。 废燕王刘易就站在屋檐下,身形消瘦,穿着单薄的衣衫,头发披散,随意的在头顶插了根木簪。 “庶民刘易参见陛下。” 他微微躬身,不卑不亢。 然而注意他的手指头正在微微颤抖,就发现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弟弟啊,哥哥来看望你,高兴吗?激动吗?” 文德帝哈哈一笑,张开双臂,要和废燕王刘易拥抱。 “陛下不可!” 常恩赶紧阻拦,“陛下安危重要。” 文德帝一脚踢翻常恩,“老货,竟然敢怀疑朕的弟弟。你看看他,他像是会杀人的样子吗?” 文德帝没有废话,上前,一把抱住废燕王刘易,还特别激动地说道:“哥哥想死你了。” 废燕王刘易浑身僵硬,已经失去了反应。 常恩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尘土,目光愤恨地盯着废燕王刘易。以眼神警告,但凡有丝毫妄动,就要他血溅三尺。 废燕王刘易突然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紧张不安。 他一把推开文德帝,“这里没有朝臣看着,陛下不用演戏。什么兄弟情深,恶心。” “哪里恶心?你说哪里恶心?” 文德帝一脸不服气,“我看你啊,一辈子都是这个脾气,说话永远都这么难听。走走走,先进屋去。你穿的这么少,当心生病。” 文德帝推着废燕王刘易跨进房门。 小小的静室,只有一几一柜。 文德帝也不讲究,直接席地而坐。 有内侍冲泡好茶水,端了上来。 “弟弟喝茶。”文德帝自来熟,招呼废燕王刘易喝茶。 废燕王刘易盯着茶杯,“陛下贵足踏入此等贱地,定是有要事。不如直接说正事吧。什么寒暄都可以省了。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可寒暄的。我总不能问你当皇帝好不好?” “你可以问朕啊。你问朕当皇帝好不好,只要你问,朕就回答你。” 文德帝一脸兴奋。 废燕王刘易嘴角抽抽,眼前这人是皇帝吗? 怎么如此不正经。 犹如街头混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