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顾氏集团情况,这几天才透露出细微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崩溃迹象,反倒是与行业中的几大佼佼公司合作,颇有复苏征兆。 这些传闻,也终于逐渐将先前那三天的八卦平息,前些日子,理所当然的,媒体更多把重心放在了她和顾长挚临时取消婚礼的事情。 破产、婚变等等谣言迅速传开,麦穗儿除却让乔仪放心之外,对于其他朋友的关心她实在没有精力一一回复,便在朋友圈更新了条“我们很好”的讯息,然后干脆关闭一切通讯软件。 但—— 我们很好? 麦穗儿越发觉得对这句话很没有底气。 气候随着入冬渐冷。 麦穗儿闲来无事,在家包了一锅水饺,分明只有一个人,量却多的不可思议。 望着桌上弯弯似月亮的白饺,麦穗儿像是汲取到了勇气,她上楼拿下手机,给顾长挚打电话。 铃声嘟嘟。 一声又一声,麦穗儿叹了声气,将要失望放下时,却忽的接通了。 “喂。”他声音似乎比上次听起来更疲惫。 麦穗儿压制住心酸,也不愿再去打探他没做好准备或者不想告诉她的那些事情,她已经有了答案,这就足够! “喂。”麦穗儿应声,却没准备好接下来的说辞。 对畔安静半晌,然后淡淡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麦穗儿努力把他的漠然归咎为疲乏,靠在墙侧道,“冬天来了,你保重身体,还有陈遇安,还好么?” “嗯,不错。”他言辞寥寥,却简明扼要,“还有没有什么事?” “有。”麦穗儿迟疑的望了眼桌上的水饺,言语尽量平静,“今天冬至,不如我给你们送些水饺过去如何?顺便……” “不用。” 麦穗儿眼神一滞,“……嗯!” “那挂了,你……在家注意安全。”顿了顿,顾长挚嘱咐道。 “好。”麦穗儿颔首,话落,耳畔霎时响起一片忙音,她怔了片刻,缓缓放下手机。 乏力的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麦穗儿捞起一个抱枕,身体陷入柔软之中,她茫然的望向玻璃门外。 好像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顾长挚对她的态度冷淡得可怕。 那他还让她注意安全算是什么?她一直住在这里鸠占鹊巢是不是太厚颜了些? 深吸了口气,麦穗儿独坐在沙发。 直至艳阳西斜,黄昏已至。 整整一个下午,她却没能思考出什么来,她不止一次的想找顾长挚深究个明白,但—— 他太累了。 放下抱枕,麦穗儿揉了揉有些昏眩的太阳穴,扶着沙发侧起身,蓦地,入口处忽而传来一声轻浅的“啪嗒”声。 猛地警惕转身,麦穗儿遽然一怔。 她望着突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一时半会没能回神。 顾长挚倦怠的抬眸看她一眼,见她还算安好,迅速低眉换鞋,似在解释,语气仍旧不带一丝温度,“回来拿些资料。” “嗯。”麦穗儿反应过来的上前,近距离看去,他面色苍白,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不过几日,脸颊都清瘦许多,“着急么?要不要用完晚餐后再走?” 方要拒绝,顾长挚余光微瞥,触及餐桌上整整齐齐堆叠的手工水饺,他收回刚要说出的话语,犹豫几秒,点头,“有一点时间。” “那你想吃水煮的饺子,还是清蒸,还是……” “随便。” “好。”麦穗儿点头,紧跟着道,“水饺很快的,你可以先上楼洗个热水澡,暖和下身子,等下楼就可以吃了,” “嗯。”沿着旋转楼梯往上,顾长挚走到中途,微微顿步,偏头望向厨房忙碌的身影,他闭了闭眼,从西装内口袋拿出一个信封,定定盯了半晌,重新拾起步伐。 这是他家。 奇怪的是,却变成了客人一样。 顾长挚下楼,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水饺全宴,嘴角不易察觉浮现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却消失不见。 将蒸熟的水饺装盘,麦穗儿转身,见他面无表情站在旁侧,眼中的兴致骤然烟消云散,她牵强的勾了勾唇角,笑道,“可以了,趁热吃。” 两人对坐。 从前一起用餐时也不是欢笑不断,偶尔甚至保持缄默,但却不是现在这样。 麦穗儿没什么胃口,但见顾长挚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心下多少有了点慰藉。 “用不用带些……” “不用。”顾长挚中途打断,似乎对她要说什么话很了解。他放下银筷,腹中撑胀。其实不饿,但却不忍辜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