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凑过来,柔软厚实的大舌头,添得他手心麻酥酥的。萧嵩乐得直笑,看萧峤在旁边伸长了脖子张望,一副十分羡慕眼热的样子,冲他招手道:“五弟也来试试!” 萧峤高高兴兴地跑过来,也拿了两块糖,天娇鼻子喷了股热气,吓得萧峤一缩手。萧嵩乐得哈哈大笑:“五弟,你怕什么!天娇又不咬人!” 李元奎等萧嵩的伴读齐齐露出嘲讽的脸色,萧峤心中又是怕,又是委屈,眼泪直在眼眶里打旋儿。萧嵩还不觉得,嚷嚷道:“你可真胆儿小,看朕的!”随后踩了凳子翻身上马,神气活现的拍了拍马脖子道:“天娇,走!” 天娇极通人性,缓缓迈开了步子。奕桢本来正要去安慰安慰萧峤,不想萧嵩已经骑马跑了。奕桢只得匆匆吩咐侍从道:“好好照顾闽王爷!”又拿眼睛狠狠剜了李元奎几个,随后赶紧翻身上马往萧嵩追去。 天娇嘚吧嘚吧地小跑,马背上的萧嵩被一颠一颠的感觉大大有趣,咯咯咯笑个不住。萧峤看了不禁有点艳羡,往前走了几步。李元奎先前被奕桢剜了一眼心中大大不快,知道太保不是他惹得起的,不免迁怒到萧峤身上。 萧嵩跑了两圈被颠的屁股有点疼,于是准备骑回来下马休息。李元奎看萧嵩骑了回来,再看萧峤伸了脖子往前探,左右瞄了眼,见众人都在看向皇帝,无人注意到他,一时恶向胆边生。他不动声色地站到萧峤身后,见天娇载着萧嵩跑到近前,他悄悄伸了手掌往萧峤背心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电光火石间,萧峤往前一扑,就栽到马前。这原是他们几个做耍惯得,常常趁萧峤的随从不在的时候,就这样戏弄他。萧峤还小不懂事,只当玩耍,委屈过一阵也就算了。萧嵩更是乐得取乐,宫中人拜高踩低,谁会放着皇帝不巴结,去奉承这样一个无根无基的皇子。众人虽然也看到长公主向来照拂他,可长公主说起来到底是皇帝的亲姐,亲疏立见。再则嘉楠处置朝政何等繁忙,也不过例行过问过问分例与功课而已。 萧嵩骑术的悟性已算非常不错,被武师傅带着骑了几回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但萧峤扑地就发生在一刹那,萧嵩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众人只听得数声惊呼,天娇就要往萧峤小小的身子踏去,它发觉脚下异样,受惊直立起来,萧嵩瞬间就被掀下马来。 奕桢看到萧峤扑地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妙,正要抢上前去把萧峤救起来。身边的萧嵩落了马,他来不及多想,长臂舒展,先捞住了落马的萧嵩。萧嵩吓得大嚎起来,奕桢顾不得安抚他,想再要去救萧峤,只听得萧峤的随身太监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小的萧峤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 李元奎眼见得创了大祸,吓得半死,瑟缩着就要溜到人群之后去。奕桢暴怒,马鞭一甩,鞭尖儿在李元奎面门上一晃而过:“小兔崽子,你推什么!” 其实他只是眼角余光扫到李元奎的衣袖动了动,又见他神色慌乱,有心诈他一诈。李元奎心中有鬼,只以为是被太保看见了,眼珠子乱转,大声求饶道:“太保饶命!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跟王爷闹着玩儿的!” 奕桢一听,果然是他捣鬼,手上再不留情,顺手一鞭子过去,李元奎立时皮开肉绽,哭爹喊娘。奕桢丢了鞭子,排开众人上前抱起萧峤,看萧峤血肉模糊的小脸,实在是好生可怜。他一双虎目含泪,声音带着哽噎:“孩子,可是要痛杀你姐姐了!” 嘉楠赶到萧峤停灵的毓秀宫中,奕桢已经张罗人替萧峤修饰过形容,然而还是实在太惨,嘉楠只看了一眼就哭个不住。前世她与萧峤没什么来往,倒也罢了,今生萧峤一直养在乾清宫中,常跟在她身边打转,父皇临终时又特特吩咐过要好生对待幼弟。萧峤的一应起居她都时常过问关注,并没有比给予萧嵩的照顾差上多少。在她的眼中心中,除了萧嵩奕桢二人,萧峤实在也是极要紧的亲人,如今幼弟骤然夭折,想到终究是负了父亲的临终嘱托,她心中不禁又是心痛又是羞愧,哭得几乎要厥过去。 李巍自从知道儿子犯了大错,又是气又是怕,听闻李元奎已往收押,往慎刑司打探过数回。慎刑司中大小官员,看他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如果说以前还有人觉得长公主待闽王是面子情的话。如今可以看到她悲痛之态,知道就算是面子情,李家也是讨不了好去了。萧嵩的太傅们连带奕桢的太保,统统被撸了个遍,统统降成了戴罪当差的少傅与少保之职。萧嵩的伴读一律被撵回本家,朝廷取士永不录用。萧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