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全操控一个人的意识是不可能的,高超的迷魂术也只能做到暂时催眠人的神智而已。 迷魂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失去作用,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不过,这些皇帝不用知道。 下一刻,寂静的竹林内,忽然多出了马蹄声。 “他来了。”月光道,“我们暂且躲起来吧。” 不能让贺兰尧看见他,否则,贺兰尧会向他讨说法。 贤妃如今像个木偶一般被皇帝操控,贺兰尧看在眼中必定愤怒,愤怒之下,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于是,躲起来最好。 “屋子里就能躲。”月圆说着,便进了屋,冲皇帝道,“陛下,贺兰尧已经来了。” “来得正好。”皇帝冷嗤一声,拉着花轻盈的手腕便走出了木屋。 月光进了屋,与月圆一同坐到小桌边上。 “接下来,就看戏吧。”月光说着,提起茶壶倒了两杯热茶,将一杯推到月圆面前,“师妹,真的多谢你。” 月圆面纱下的唇角牵起一抹苦笑,“不用再说谢了,我真的不想再听见你跟我说谢。” “那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我想听的,你说不出口,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 “抱歉。”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道歉或是感谢的话。”月圆伸手摩痧着茶杯,道,“我们相处的日子也不多了,接下来,能不要再和我见外了么?” “好。” 木屋外,皇帝牵着花轻盈站立在众暗卫身前,笑看前方那抹骑马奔腾的身影。 这个孽障,今天就要殒命在这儿。 被自己的生母杀死,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隔着约莫一张左右的距离,贺兰尧勒停了马,翻身下马。 “母亲?”贺兰尧眼见花轻盈被皇帝牵着,面上没有半点儿抗拒的神态,顿时蹙眉。 这不像是母亲该有的反应。 他知道,母亲也是反感皇帝的,绝不会如此顺从。 莫非是受了什么要挟? 想到这儿,他目光一凛,冷眼射向皇帝,“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朕哪有对她做什么,朕对她一直都很好。”皇帝说着,伸手揽住了花轻盈肩,悠然道,“盈盈,你说,朕对你好不好?” 花轻盈温顺地回道:“很好。” “你告诉他,你要跟朕回宫了,对么?” “对。” 贺兰尧见此,眉头拧的更紧,“母亲,你在说什么?” 花轻盈的样子,不像是被逼迫的,倒像是……变了个人。 给人的感觉似乎不一样的。 平日里,她冷漠寡言,大多的时候没有表情,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满的情绪会显露出来。 而此刻的她,被皇帝牵着,没有半点儿不情愿,眉眼间表现出的只有顺从,这完全不像是她的母亲。 会是另一个人伪装的吗? 不对。 是她本人。 虽然性格有些变化了,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眼睛极有灵气,那种气息,是伪装不出来的。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会有那那样清澈的双眼,有那种让他感觉熟悉的气息。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花轻盈本人。不是被人要挟,也不是易容,莫非是……中了什么邪术? 江湖上有些邪门歪道擅长蛊惑人,他现在判断不出具体原因,但他知道,他母亲此刻应该是不认识他了。 她的眼里心里,暂时只有皇帝。 “是不是觉得很纳闷?”皇帝望着贺兰尧的神情,笑道,“你心中应该有很多疑惑吧?比如,朕是怎么找到你母亲的,你母亲为何会如此顺从?这些朕都不会告诉你,朕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想不想救她?” 贺兰尧冷笑一声,“废话少说,有什么要求?” “你果然还挺有孝心,朕让你一个人来,你还真的就一个人来了,是不是怕惹恼了朕,朕杀了你母亲?”皇帝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想救你母亲,就走上前来。” 贺兰尧冷眼望着皇帝,迈出了步子。 他的衣袖里,还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