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的。一个是猎户出身,常在山里钻,跟无数机警的野兽过过招,因此,跟踪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等那婆子进了院子,他们俩也已悄悄地摸到了院墙墙根底下。 院子里,一个瘦高个的青年正在劈柴,许是力气不足,一根柴劈了好几下才劈开。 见到婆子行色匆匆地进来,青年一愣,道:“娘,您这么快就洗好了?” 那婆子急急关了院门,招呼道:“庆儿,快,随娘进屋去。” 那叫庆儿的青年见老娘慌慌张张的样子,虽是不解,却也很快扔了斧头,母子俩一同进了屋。 到了屋子里,婆子不安道:“庆儿,我刚才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看到有官差来问孩子的事。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很快就找到咱家来了?” 苗庆一愣,下意识地往里屋看了一眼,里屋,孩子在不安地哭闹,妻子乔氏在哄着他。 定了定神,他道:“娘,不会的,村里谁都不知道咱家捡了个孩子,那些官差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婆子愁容不展道:“可我还是担心,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原本以为,那孩子是死了才被人扔到河里的,以为是老天爷怜悯咱,才又送了个孩子到咱的身边的。可刚才我听那些官差们说,这孩子是被人偷盗了扔到河里的,如今孩子的家人已经报了官,官府正在到处寻找,万一他们在咱家找到了孩子,会不会以为咱们跟那偷孩子的是一伙的?” 苗庆怔了怔,道:“不会吧?咱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偷盗的呀。” “还有,”婆子叹了口气,道:“你婆娘现下完全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若被人要走了,她可怎么活啊?” 苗庆闻言,也沉默了。 是的,他们家捡了个孩子。几天前,从横河里捡到的。 当时,那孩子尚在襁褓里,被放在一个提篮里,顺流漂下。 正巧,苗路氏到河边取水,看到那提篮,便找了根赶鸭子的长棍将那提篮划拉了过来。 捡上来一看,才发现里面是个面色青紫双目紧闭的婴儿。 路氏吓了好大一跳,探了探孩子的气息,已是没了,心里便是一紧。 路氏家里只有三口人,她守寡多年,好不容易将儿子苗庆抚养成人,又给他娶了婆娘。 小两口成婚两载,儿媳乔氏生下了一个男娃,不料孩子出生后不久却感染了风寒,没几日就去了。 一家人悲痛欲绝,乔氏月子还没出呢,遭此重击,一病不起,汤药灌了不少,依然不见好,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有点不正常。 路氏刚失去孙子,又见这孩子顺水漂下,以为是谁家扔的死婴,不忍见他葬身水底,就抱回了家,准备将其安葬在自己孙子旁边,好给孙子做个伴。 结果乔氏一见这孩子就犯病了,一把将孩子夺了去,口口声声称那是她的孩子。 路氏好说歹说她也不肯放手,最后还是苗庆骗她说给孩子换身干净的衣裳她才松手。 好在家里也备有婴儿的衣裳,之前一家人都盼着孩子出生,所以连孩子两三岁的衣裳都准备好了,孩子死了之后,本来也想将这些衣裳全都烧了的,但乔氏死活不让,所以便留了下来。因此,捡了那孩子之后,苗家便将那些剩下的新衣裳给他穿上了。 乔氏精神出了问题,只把那孩子当作了自己的孩子,死死地捂在怀里儿啊心肝的叫。 她还没出月子,成日里卧躺在床上,抢了孩子过去后就解了外衣,将孩子贴身抱着,哄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一些当地的哄孩子的小曲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