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要是真出了官老爷,大家都跟着享福喽。” “是啊,真出了当官的,其他村的绝不敢欺负咱们,我们村的儿郎都好娶媳妇呢!” 村人越议论越高兴,直到暮色四合方才尽兴散去。 曾氏捧着一簸箕的烂菜叶去帮钱氏喂家禽,二女文姐儿也过来帮着一块干,母女俩个干的热火朝天,突然院门一开,沈四郎媳妇冒出一个头来:“干活呢?我帮着一块做吧。” 说着挤身就要进来。 自从发现自己站错了队,抱错了大腿,沈四郎媳妇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最近一直想尽办法要巴结钱氏,但钱氏记仇的很,一直惦记二月份四郎媳妇不让沈长林沈玉寿二人坐车的事,看这沈四郎媳妇就烦,更别提给她好脸了。 因此沈四郎媳妇想拍马屁一直没有拍上。 今日钱氏一家被县令大人请去吃酒,可羡煞了她,同时坚定了要抱上这棵大树的心,这不,钱氏一家子刚走,她屁颠屁颠的要来帮着干活。 曾氏呵呵一笑,岂能不明白小弟妹的心思,鬼精的一个人,这是要套近乎呢,但钱氏一向讨厌她,曾氏也不能趁伯娘不在放她进来,于是迎上去堵住院门,冷冷道。 “我俩能干完,你甭操心,回家吃饭去吧!” 说完砰的一下,将院门扣上,将蠢蠢欲动的沈四郎媳妇拦在外头。 文姐儿懵懂的看着娘亲,曾氏望见女儿的眼神后,招手叫她到身边来:“觉得阿娘刚才有点凶?有些不知好人心?” “咱们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呢,四婶娘愿意帮忙,不是正好吗?” 曾氏刮了刮女儿的鼻头:“明面上瞧是这么回事,但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四婶娘平日是个爱干活的人吗?平日不爱干,为什么今日抢着做?事出反常必有妖,是因为你长林哥哥玉寿哥哥有出息了,她想来抱大腿。 “但大奶奶不喜欢她,平日不让她进家门,今日咱们帮大奶奶守家,不能坏了大奶奶的规矩。” “至于娘刚才凶,是因为你四婶娘最会磨人缠人,不凶一点她且不走呢,文姐儿你记住娘亲的话,对付这些难缠嘴甜的人,就要心硬,不然会吃亏的,懂了吗?” 文姐儿今年十二,初有少女模样,听了曾氏的话朦胧的明白几分:“娘,我知道了。” 到县里时天已经黑了,钱氏等人一下车,就看见了朝思暮想,两个月没见的小孙孙。 孩子瘦了,似乎也高了,钱氏忍不住抹了把泪:“一路上苦不苦?” “不苦,长了许多见识,一路上只有高兴。” “奶奶,您别哭哇。” 没见着前有无数句话想问,等真的见着了,倒一时理不清从何问起,瞧着两个小孙孙镇静明理的模样,钱氏突然觉得,他们长大了。 好比巢中的雏鸟,一日比一日茁壮,到了可以出巢翱翔的时刻。 县令大人笑呵呵的,吩咐众人赶紧落座。 这场庆功宴的热闹程度自不必多言,几乎是永清县最高的规格,席间夸赞声如流水般袭来,那些够不着的大人物,一个接一个的向钱氏、罗氏、沈如康敬酒,夸他们教子有方。 罗氏和沈如康不大能饮酒,钱氏多喝了几杯,喝到最后有些晕。 席间谈笑声、举杯声、贺喜声源源不断,一直到亥时末众人才散去,这么晚了,自然不好回咸水村,于是县令大人让人在县学收拾出一间屋子,让钱氏他们住下。 众人都累,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时已到辰时末刻,食堂还有一些白粥和馒头,是特意给他们一家子留的。 沈长林沈玉寿拿食盒打了回来,一家五口人,终于能够久违的坐在一块静静的吃早饭。 直到这时候,钱氏罗氏和沈如康才知道,两个小孙孙不仅过了府试,还要去景安城府学读书。 第一反应自然是高兴,接着便是难以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