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是多么的纯粹啊。 “许光,和我说说咱们海青县本地的事情吧,我要在这儿扎根。”沈长林道。 他刚才已伤春悲秋过一段时间了,现在要活在当下,铭记自己为何而来。 他化名潜伏在漕帮可不是吃喝混日子的,而是为了解海青当地的状况而来。 曹许光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又生活在漕帮这种鱼龙混杂黑白交界之地,对海青县的内情应了解的非常清楚,并且,他年纪尚小,对人不设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咱们县势力最大的,要属邬家寨的水帮了,邬家寨在遇仙河的最上游,占据着好几个山头,寨中有数百好汉,加上寨民有一千多人呢,只要是海青县水上的事,没有不归邬家寨管的,从前的县令大人都要礼让邬家几分。” “剩下的还有王家、雷家、宋家等等,势力各有不同,有管陆运的,有管矿的,还有管粮食的,手下兵丁人马都很充沛。” “不过,我们曹氏漕运帮也是很厉害的,在我哥的带领下,一定会发扬壮大的!” 曹许光还说了许多,沈长林听完总结了一番,总之就是海青县的一切产业,都被类似匪/帮的组织把持着,因海青县水网密集,对外运送货物主要靠水运,所以水帮的势力相对更大,以邬家寨为首。 但是总的来看,县内还是‘诸侯纷争’的状态。 对沈长林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这新来的沈县令人如何,曹大哥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交情?”沈长林问道。 曹许光在叠着稻草的床上翻了个身:“没什么交情,给那姓沈的送了二百两银子,买了个壮班衙头的差事。” 这个壮班衙头,主要负责把受城门、仓库、监狱等关键所在,类似于后世的武装警察。 沈长林不由的蹙起眉,曹许平当然不可能去衙门当差,所以:“沈县令在卖官?” “是啊。”曹许光打了个呵欠,“他从外地带了几十个衙差来上任,比前几任县令厉害些,有人马傍身加上他不多管闲事,这些日子就相安无事,后来,他就打出了收钱买官职的暗示,短短一个月起码捞了几千两银子。” 曹许光不屑的哼哼两声:“什么鸟官,那就是个貔貅,咱们也不稀罕什么衙头都头的称号,主要瞧上进出城门方便。” 沈长林了然,对海青县的现状有了初步了解,对这里的乱,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翌日清晨,沈长林醒的很早,穿上外袍后,就迎着晨曦牵小西瓜到河边,让它饮水为它梳毛。 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日出的盛景还是迷人的,沈长林眯着眼欣赏了好一会儿。 恰在这时,一个穿青布短褂的少女出现在河滩边。 少女的肤色微微黝黑,乌发绾成简单的发髻,簪着一朵粉色的绒花簪。 粉色本是显黑的色,但因少女有双葡萄似的漆黑眼眸,和饱满的唇瓣,充满野性的美和脸庞上的羞涩完美融合,那普通的粉色绒花簪也显得可爱起来。 “继森哥,给。”少女塞了几个用荷叶包着的土豆饼到沈长林手中,“刚烙的,趁热吃。” 沈长林知道这少女叫曹阿秀,正是昨夜曹许平说两位待嫁女中的一位。 热气腾腾的土豆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除了面香土豆香之外,还有股好闻的葱花香,沈长林瞬间就饿了,但是…… 曹阿秀的声音格外脆:“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冲沈长林笑笑:“继森哥别不好意思,吃!”说罢转身离去,大概是回自家木屋继续烙土豆饼去了。 看着曹阿秀爽利离去的背影,沈长林不仅失笑,暗想自己太自恋了,人家好心给自己送饼吃,怎的还胡思乱想,她们都是最淳善而真实的人。 好心不可被辜负,吃就是。 沈长林咬下一大口,满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