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锐升心头便是重重一震,莫名地有种血脉涌动的感觉。 一股冲动往心头涌,他几乎是想也没想,伸手就要掰开那道裂缝,然而过了片刻,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里头的小孩又凑了上来,这回换了一只眼睛,期待又疑惑地看着他:“呜?” 叶锐升心里特别虚,实在不想告诉孩子,他完全拿这道裂缝没办法。 “果果你别急。”叶锐升问谨初,“谨初?” 他看得出来谨初是能拿这裂缝有办法的。 谨初慢慢地抬起头看看他:“那个,我突然想到,我们本体是植物的,其实一直有个称不上规则的规则,就是在不涉及生命安全的情况下,生长中每一个步骤都比较讲究顺其自然。” 他说着一脸纠结地看向果果,摸摸这个光溜溜的沾了少许草叶土屑的瓜皮:“这个壳子,我也不是打不开,但几乎要用上全力才能打开。” 不是谨初自夸,他很少用上全力去做一件事,除了搬星球这样的大事,一件事如果需要他用上全力,那真是非常了不得,非常严重的情况了。 所以他在想,是不是不该这样做。 事关果果,他虽然会不受控制地担心脑补到有些无厘头,但也会非常冷静客观地去思考。 他看着果果那只绿眼睛:“之前,这个壳是已经开始慢慢裂开了对吧?” 所以再等等,应该可以裂开更多,裂着裂着,应该就能自然地整个裂开了。 果果非常聪明地听懂了自家老爸的未尽之意,他呆呆了一会儿,大眼睛里哗地就蓄上了泪水。 “哎呀别哭别哭,爸爸在这陪着你呢!”谨初连忙说,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可信度,他连忙把一只手变成了细细的枝条,从裂缝里伸了进去,陪伴宝贝儿子。 嗯,他刚才看到了,是个蓝孩纸。 当然了,人形时的性别表现对他们的本质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果果连忙抱住这根枝条,然后大眼睛又可怜巴巴地看向叶锐升。 贴在裂缝上看,那瓜皮又很厚,视线角度就特别受限,想要看清楚人其实是很累的。 叶锐升看着谨初那只已经变成了枝条的手,滞了滞,再对上小孩那可怜又期盼的眼神,有些手足无措:“果果我……” 他也没法把手变成枝条伸进去啊! 果果的眼睛里更加泪汪汪了,泪珠子简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虽然只露出一只眼睛,但叶锐升可以想象那张小脸都该皱成包子样,嘴巴也瘪起来了。 叶锐升的心软成了一团,还生生地发疼。 这样一个球形的大壳,严严实实的,只留下窄窄一道缝,只能照进一点点光,也只能露出一只眼睛,最十恶不赦的犯人的囚牢,都没有这样丧心病狂的,而现在果果却被这样关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