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如此动作,身后忽然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他没有迟疑,用最快的速度往旁边避开,一道人影就冲着他刚才在的方向倒下,正正栽进藤椅里。 霍皖衣立时松开手,往后又退了两步。 他趁此时机观察这位不速之客。 身形消瘦,看起来还算年轻,一身蓝衣,料子也不普通。 最后,霍皖衣的目光落在那人腰间成色纯粹的玉佩上。 “哗啦——” 那人翻倒起身,目光涣散一瞬,在看到他时,眼睛骤然睁大,视线紧紧落在他脸上。 天光映照明亮。 霍皖衣秾艳昳丽的容颜确实教人十二分的惊艳。 此时此刻自己是为什么会闯进院中的已不重要了——那人的神情已是震撼。 “美人,你长得真好看。”那人眼神痴痴缠绵,说出的话柔肠百转。 霍皖衣神色不动,垂眸思索这把椅子能不能直接将人砸死。 那人见他毫无反应,表情收敛了几分,温柔道:“这里是你的家吗?美人住的地方果然符合美人……这里的……弓箭?铲子?” 胡言乱语的夸赞语调节节攀高,充斥着不可置信:“那是什么?” 霍皖衣顺着那人指向的方向看了眼。 淡淡道:“狼皮,你不认识么?” “……哈哈。”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彻底收敛了自己满身的不正经,肃容道:“在下姓莫名枳,家父勤泠首富莫在隐……这位朋友,你若肯帮我一个小忙,我保你荣华富贵,前途无量。” 霍皖衣兴致缺缺,但还是问:“什么忙?” 莫枳道:“我在被人追杀。” 霍皖衣毫不迟疑道:“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走吧。” “别别别!”莫枳连忙摆手,“虽然是在被追杀,但是他们不敢杀我,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霍皖衣挑眉:“哦?” 说起这件事,莫枳认为自己属于是倒了大霉。 莫枳长叹:“我明明在勤泠过得逍遥自在,顶着我爹首富的名头,在勤泠可是横着走竖着走倒着走,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但我有一名笔友,他,才华横溢,他,志向远大,他与我!引为知己,互为知音,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然后有一天他邀我来盛京,我就来了。” 莫枳字字句句悔恨不已:“可我们还没到盛京,他就找我借了八百两银子,说有急事要回家。我不疑有他,直接豪言相赠,他是带着八百两银子跑了,第二天夜里,本公子就被一群蒙面大汉追杀。” “我问他们为何追我……结果是因为我用八百两送走了他们的目标。” 莫枳言罢,硬是挤出点泪花,对着霍皖衣道:“美人,你说,我是不是太善良,太倒霉了!” 霍皖衣沉默。 霍皖衣道:“我很难相信莫在隐的儿子会是个蠢货。” 莫枳:…… “也许我真的是个蠢货。”莫枳斟酌着回答。 霍皖衣轻轻颔首:“那真不巧,我有三不救。” 莫枳大喜,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话意:“美人,你果然是个世外高人!每个世外高人都有规矩,你的是什么规矩?” 霍皖衣道:“不救蠢人,不救太聪明的人,不救聪明得太蠢的人。” 莫枳一愣。 莫枳指向自己:“我算哪种?” 霍皖衣反问:“莫公子以为呢?” …… “事已至此,那也没办法了!”莫枳道,“反正我赖在这儿,追杀我的人马上就到了,我们就一起被抓回去吧。” 霍皖衣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是谁?” 莫枳啊了声:“也是,还没问美人的名字?” 霍皖衣冷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想着拉我下水?” 莫枳道:“这有什么,你这间竹屋这么大,肯定不止住你一个人,我是看了,这里放着的工具不止一类,且每一种都至少有一对相同的,证明这里至少是住着两个人。” “要是等和你一起住的人回来,我们三个一起被抓,那岂不是不美。” 莫枳微微笑起,恣意风流:“不如我们两个做苦难鸳鸯,等他来英雄救两美。” 霍皖衣道:“两美?” 莫枳颔首,一指他:“人美,”又指了指自己,“心美。” “如何?”莫枳问,“我说得对不对?与其大家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