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楚也是听明白了,他这两个堂弟命格贵重,将来也会有一番作为,可最终却只会是个富贵闲王,还命犯桃花风流债多。 噗!真让十六婶说着了,她这两个儿子,说不定将来还真可能被一个桃花劫消灭掉呢! 三人一同告退出了宫,常静真人对真镜仙人师徒施一礼,便带着小徒弟,乘车离开了。 真镜仙人让风太素与他同乘一辆车,他依然是那张慈祥和蔼的笑脸,看着他这个小弟子,淡淡问一句:“为何要这样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风太素那怕是面对她恩师,也依然是那副淡冷模样。望向她师父的眼神很平静,启唇也是平静淡淡道:“师父,镇国王府三子的命格如何贵重,您比徒儿心里清楚。一门四父子,个个能文能武,岂能不成为一国之君的心腹大患?如今,徒儿不过是提醒一下皇上,莫要养虎为患罢了。” “太素,你的心里,当真是这样想的吗?”真镜仙人那怕听到徒儿这些可怕的险恶用心之言,他也依然平静不曾动一丝怒火,只是让小徒弟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一句真心话。 风太素对上她师父这双平静而智慧的眼眸,她眉心蹙起,眼神中充满痛苦之色,膝上双手紧握,声音变得干涩沙哑道:“师父,太素始终是个凡人,绝不了七情六欲。” 真镜仙人望着这个小徒弟,悲悯叹一声:“红尘十丈,困得芸芸众生为情所困!莫说是你,纵是为师,亦未曾能真的做到七情六欲尽绝。唉!太素,若是不想修道,便离开吧。” “师父?”风太素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师父,师父说让她离开?可是……她离开了国师府,又还能去哪里呢? 真镜仙人望着他这个痴傻的小徒弟,叹气说道:“太素,国师不是能左右一国之君思想的人,而是一国之君用来笼络天下百姓之心的人。今日你这番话,因为有为师与常静真人在,你才没有惹得皇上当场龙颜不悦。可以后,却断然不可再说了。因为,这会要了你的命,懂吗?” 风太素一直以为,国师就是可以仅凭一己之言,便可左右一国之君思想的人。 可今日师父却告诉她,历代国师,其实只是皇室笼络住天下百姓民心的工具罢了。 为何啊?难道,自古以来,西陵氏皇族中就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们信任的青龙军执掌者,将来有一日会谋夺他们的皇位吗? “青龙军忠心的人,只会是一国之君。一旦青龙军的执掌者心生反心,青龙军的人,便不会再唯他之命是从。既是如此,这些历代帝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真镜仙人之所以和这小徒弟说这么多,就是要让她明白,不是历代君主半点不曾对青龙军执掌者疑心过,而是就算疑心,他们也依然会重用青龙军的执掌者。 只因,青龙军执掌者和西贺国一国之君间,从来都是制衡的存在。 只不过,西陵滟和西陵楚这对叔侄,却是个例外罢了。 西陵楚是和西陵滟一起长大的,在皇室之中,西陵楚的父皇都不曾给过他一丝温暖,他所体会到的温暖亲情,从来都是来自于西陵滟的。 于西陵楚而言,西陵滟这位叔父,是高大如山的父亲,亦是温和煦暖的兄长。在他人生一大半中,保护他,心疼他的人,从来都只有这位叔父。 也是因为如此,在西陵楚的心里,西陵滟是他一生中最信任,最依赖,最至亲之人。 连他的妻子赵皇后,他的儿子西陵尊,都比不上西陵滟在他心中重要。 想要让西陵楚疑心西陵滟,无非是自寻死路。 “师父,皇上永远不会疑心镇国王爷,那太子尊呢?他也可能一辈子都不疑心君世子吗?”风太素望着她师父问,她不信镇国王府真的可以一直富贵荣华,盛久不衰下去。 “太子尊有个好母亲,赵皇后是个聪明的女人。”真镜仙人手持拂尘,眸光忧心的望着他这个小徒弟,又是哀愁一叹:“太素,为师今日奉劝你一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时候,放手才是修缘,执念只会成怨。望你好自珍重,为师言尽于此。” “师父……”风太素望着起身出了马车的真镜仙人,这是师父第一次为她这样忧愁,她曾是让师父最得意,最放心的弟子。 如今,她却成了让师父最失望,最忧心的弟子,还真是很不孝呢!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镜仙人手持拂尘,白袍广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