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确想去外面转转……阿绵恳求地看着他,一双水润的眼眸亮晶晶的,“太子哥哥……” 太子别过眼去,咳了两声,“想要我带你去也不难,想好怎么讨好我了?” 香儿立刻低头,防止笑声逸出唇边,太子殿下连自称都忘了。 阿绵垂眸想了想,身上的流纹暗花云锦宫装是陛下赐的,头上的碧玉簪是姑母赠的,就连这话本和点心都是太子让人帮她寻来的……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送人的东西。 金银珠宝什么的,太子又不缺…… 想着,她忽然一眨眼睛,“我可以贴身服侍太子哥哥,那些宫女哪有我细心呢,是不是?”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有些心虚了。 果然,太子睨她一眼,“就你这连孤肩膀都够不着的小身板?孤可没忘记当初某人喂饭,差点没将菜往孤衣领间送。” “多练习练习就好了嘛。”阿绵大言不惭,“陛下可是夸过我聪明的,区区小事,又怎么难得倒本郡主。” “太子哥哥不是不喜欢旁人接近嘛,带着我岂不方便许多?”阿绵扯住太子袖角,语气不自觉变得娇软可人。 太子终于忍不住笑,“原就是要带你去的,孤已经和父皇说过了。” 他拍拍僵在那里的阿绵,转身坐上美人榻,“你既然这般自觉,那孤就等着你服侍了。” 阿绵嘟哝着什么,但声音太小另外两人根本听不清,不过无非是些被戏弄了而气恼的话,太子像招猫儿似的,伸手道:“过来。” 阿绵不情不愿地挪过去,随后就被长臂一捞圈了过去,然后拎了拎,诧异的声音响起,“看着瘦了许多,怎么还是这般重呢?” 挂在他右臂的阿绵当即炸毛,对着某人手掌就啊呜一口咬下,含糊不清道:“我不止重,牙口也好得很!” 太子连眉都没皱,只晃了两下手掌,随后道:“王泉,孤来柔福宫前干了什么来着?” 王泉一本正经,“太子殿下才亲自换过伤药,未曾来得及净手。” 伤药?擦手臂上的那种黑糊糊的药?阿绵瞬间松口,呸呸几声,似乎尝到了那奇怪的味道。 太子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向来肆意得很,此刻毫不避讳地将阿绵按在怀中。坚硬的胸膛硌的阿绵额头生疼,脑袋还被他胸间因大笑发出的颤动震得嗡嗡作响。 王泉和香儿俱是绷着脸,十分严肃的模样。但阿绵一瞧便知,都是在忍笑呢。 阿绵哼一声,从他怀中坐起,“太子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你再抱我会惹人非议的。” “谁敢非议孤与安仪郡主?”太子轻飘飘揭过,在她髻后的小铃铛上弹了两下,“这两日吩咐你身旁的婢女收拾好衣物,到时漏了什么莫要和孤哭闹。” 说着,他抬起右手一看,手掌虎口处有一个极小的牙印。印子并不大深,只那一排细细整齐的模样,足以让人想象出其主人的稚嫩可爱。 若再深些留个印记,倒也有趣。太子漫不经心地想着,顺手将阿绵额头的花钿取了下来,“谁给你贴的花钿?” 阿绵摸摸额头,“我看着好玩儿,让香儿他们给我贴的。” “太丑。”太子言简意赅,在阿绵生气前接道,“孤给你画一个。” 太子会画花钿?阿绵深表怀疑。但太子殿下来了兴致,她就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让他试试。 直接让阿绵坐在自己怀中,太子命人取来细笔,蘸上些许兑了水的朱砂,极为认真地在阿绵额间轻轻勾勒。 两人隔得太近,阿绵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却被他按住肩膀,清淡的气息铺洒在她面上,“别动,不然画歪了可别怪我。” 阿绵乖乖应声,只能极力忽略这种异样感。这和她前几天生病时又不一样了,那时她发烧了意识模糊得很,自然想与人亲近,现如今她恢复了,就很不习惯两人这种姿势。 她开始盯着太子眼睛发呆,去数那长密的睫毛,不知不觉又神游天际去了。 太子微微一笑,半扶着她,以防她向旁边倒,画得更为缓慢了。 这副情景被柔妃看在眼中,刚要迈入殿内的步伐不由停下。 柔妃半疑惑半m.FEngye-zn.COm